记者 梁国瑞 邓国芳 江帆 陆遥

　　9月中旬开始，在全省“河长制”工作督查过程中，本报与省“治水办”联合，对各地的基层河长展开问卷调查。截至10月12日，我们共收回首批问卷79份，涵盖杭州、金华、衢州、湖州、丽水、温州、绍兴、舟山等地。

　　这份问卷，主要涉及河道基本信息、巡河情况、河长对治河工作了解程度等内容。在调查过程中，河长们都被要求在河边现场答题，或是记者电话询问、代为记录，问卷则当场收回——这相当于一场设在河边的“治河考试”，看看河长们，能答多少分？通过问卷，能看出河长治河还存在哪些问题？

　　巡河治河

　　村级河长更尽职

　　记者发现，接受问卷调查的河长，答题情况基本及格——对于河道情况、治河目标、治理难点等情况能做到心中有数；部分河长可以达到优秀——不仅情况熟悉，更对治河有深入研究思考，或是针对问题反复协调工作；此外，也有少数河长并不合格，面对问卷，一问三不知。

　　接受问卷调查的河长中，村级河长约占三分之一。记者整理、分析问卷发现，对于河道基本情况，公示牌具体位置，排污口、雨水排放口、沿河企业数量，以及治水项目和治河难点，村级河长比乡镇级河长更熟悉情况。

　　在金华永康市唐先镇上厅村，村级河长施军杭不仅对河道基本情况非常熟悉，更能说出河道污染历史、特殊时期的河道水质情况；在绍兴，稽山街道金星居委会主任张再兴，虽然只负责门前江的一小段，但对整条江上有多少公示牌等情况一清二楚。

　　相比起来，不少乡镇级河长对于河道不够熟悉。温州鹿城区双屿街道营楼桥河河长陈龙，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为河长，也不知道河道水质属于几类水；永康市南马镇副镇长徐世鸿对于自己负责的河道，也是一问三不知，甚至叫不出河道名称；舟山定海区城东街道办事处副主任孙士定，在回答水质状况、治理目标、排污口数量等问题时并不顺畅，还拿出材料对照着写，最后也没有答出排污口数量。

　　村级河长比乡镇级河长更尽职，还体现在巡河频率上。按照规定，乡镇河长至少每旬巡河一次、村级河长每周巡河一次。在问卷答题中，多数乡镇河长都表示，基本按照规定频率进行巡河；而几乎所有村级河长都表示：“每天都去”。

　　举报电话

　　逾半河长没接过

　　在问卷中，我们特意设置了“有没有跟沿河企业、群众接触过”、“今年接了多少投诉举报电话，处理了几个？”等问题，旨在观察河长动员“全民治水”的情况，以及群众参与治水的活跃度。分析发现，河长与群众投诉相脱节的问题较为突出。

　　统计分析这些问卷可以发现，接到过群众投诉举报电话的河长只占42.3%，没接过的却占57.7%。其中，温州、舟山的河长，均表示未接到投诉电话；湖州河长中有75%称未接过投诉电话；金华、衢州的河长，未接到过投诉举报电话的占50%。情况最好的是丽水，填答问卷的河长联络员，都接到过举报电话，其中缙云县河长联络员周健晖，还清楚地提到，“今年共接到投诉举报电话11个，其中8个已经整改，3个正在着手处理”。

　　与此类似的是河长与沿河企业、群众的接触程度。统计显示，53.8%的河长从未与沿河企业、群众有过接触。

　　超过半数河长不接触沿河企业、群众，从未接到过投诉举报电话，这在本报记者之前的督查中已有表征，如“河长公示牌难找”、“河长只留座机号不留手机号”、“河长只有名字没有职务”等。这些情况，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群众参与治水的程度仍然较低，“全民治水”氛围仍需进一步营造。

　　记者在江山港沿岸随机采访了两名钓鱼的群众，他们表示，不知道什么是河长公示牌，也不知道什么是河长。一个阿姨在江山港边开了十多年的小卖部，但这位阿姨并不知道河长公示牌为何物，也不知道河长制。事实上，江山港城区段的河长公示牌就在她小卖部附近竖着，不过十多米距离。

　　治河难点

　　避重就轻突破少

　　除了巡河勤不勤、电话接不接之外，河长治河用不用心？问卷中专门设置“该河段，治理的最大难点是什么”、“您当河长以来，处理了什么问题，怎么处理的”等问题。

　　分析问卷可以发现，多数河长在回答这两个问题时避重就轻，答案雷同，可以明显感觉出对于这些问题没有思考过，或者思考较浅。

　　对于“该河段，治理的最大难点是什么”，在衢州，接受问卷调查的河长，对此都回答得很笼统，有的河长甚至不知道目前有什么治水项目在进行；湖州的河长，回答的治理难点则比较雷同，集中在沿河群众素质不高、生活习惯难改、治河资金紧张等；温州、舟山的河长，答的也大多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如定海区的东港街道邵辉回答“偶尔有垃圾”，定海区城东街道周钢回答“排污口较多”。

　　相比较，丽水的几名河长思考较多，回答的内容也比较实际。如缙云县河长联络员周健晖提出，他负责的河段有一个石材加工企业，20多年来一直是当地居民的主要经济来源，关停难度曾经非常大。

　　也有部分河长对于治河有着深入思考，甚至能从建立机制、源头管控入手控制污水排放，这些河长都值得点赞。如东阳市白云街道主任方勇，他负责东阳江巧溪段，对于治河难点，他提出，巧溪北段截污纳管后，无法接入城市污水总管，“这里的标高比污水总管还低，只能进行提升入管，已经订好了设备。”东阳市江北街道党工委书记付为民说，“建了机制，才能管住污水。比如，农户新建房屋，我们会把排水排污设施是否合格，作为发放‘两证’的前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