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师大学生开展省级非遗乡村调查——
永康老铜匠,聚焦光影下
本报讯 (记者 石天星 通讯员 廖梅杰) 都市人都在追忆故乡,故乡是祖先居住过的地方,几代人的辗转迁徙,故乡的景象日益疏淡。然而,光影记录下的故乡总是令人倍感亲切,仿佛休眠的集体记忆正被激活。今年夏天,浙师大文化创意与传播学院的10名大学生在永康市芝英镇仙陵村进行了为期5天的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乡村调查,他们拍摄的纪录片《铜匠蒋耀祖》将成为该院开展访录非遗项目暑期实践以来的第16部纪录片。
镜头一:铜锅展示
仙陵村的铜锅工艺拙朴,它们大小形制各异,颜色褐红,幽幽发亮。
故乡总是与那些代代相传的手工艺联系在一起,匠人凋零,匠艺式微,唯有用光影将他们留住。
这一次,浙师大文化创意与传播学院的大学生们来到了永康市芝英镇仙陵村,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永康铜艺”拍摄纪录片。
麻石地板上铺上了大小轨道,摇臂、灯具以及各种各样的镜头一一组装,一群青春靓丽的大学生给沉寂的村庄带来了活力与激情。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连续6年在每个暑假用文字和镜头记录了包括婺州窑烧制技艺、岳家拳、金华山歌等在内的15个国家级、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所拍摄的纪录片每年都会在金华电视台进行全片展播。
镜头二:走街串巷
纪录片的主人公是80多岁的老铜匠蒋耀祖、仙陵蒋氏宗族第四代孙,同时也是浙江省第三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永康铜艺”的传承人。
细雨蒙蒙,蒋耀祖挑着打铜的担子走街串巷,悠长的吆喝回荡在古朴的巷子里:“补铜壶补锅哦,打铜修锁哦——”
纪录片解说词的作者秦晓宇在日记中记录了一个拍摄细节:“蒋爷爷的腿之前受过伤,由我来帮忙挑他的担子,等到了取景地点后再让蒋爷爷自己挑一段。我才没挑多久,蒋爷爷就用永康话示意我停下来,说他自己挑。后来,我问了问我们的永康话翻译胡郁婕,为什么蒋爷爷执意要自己挑担子。郁婕说,那是因为蒋爷爷觉得我挑起来没有一个铜匠应有的模样,换句话说,就是我挑着没有范儿。”
老人从屋中拿出了一大叠的非遗荣誉证书和资料给大学生们看,其中的一张照片是他2009年为杭州的一位客户打制的一只两侧雕着龙的铜壶,工艺十分精湛。
镜头三:米饭飘香
蒋耀祖老人正手工打制一口铜锅,铜皮越敲越薄,然后沿着画出的边缘细细剪裁,两块圆圆的铜皮一块变成了锅底,一块变成了锅盖,锅身留下了斑斑点点像小花一样的花纹,然后是塑型、淬火、回火上色。
纪录片的拍摄者之一李想在拍摄第一天的日记中写道:“老人的活儿不紧不慢,但是很流畅,可以看出几十年的技艺十分纯熟。手工的东西真是美,我的心痒痒的,想买个铜器回家。”而在拍摄正式结束的那天,他征得了父亲的同意,买了一个小号的铜壶作为纪念。
古老的铜艺,也代表了一种日渐消逝的缓慢醇厚的生活方式。
大学生们发现仙陵村的一位奶奶家里仍然在用铜罐煮饭,连忙赶去拍摄。随行的大学生龚央央在日记中写道:“一个简单的炉子,一个瓶身略黑的铜罐,一把大米,就是此刻的主角。白烟在风中吹散,伴随着水的沸腾声,一锅喷香雪白的米饭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奶奶说,铜罐煮的饭最香的是它的锅巴,果然大家吃了都连连称赞,真是又香又脆。”
镜头四:传递乡愁
大学生们在拍摄这部纪录片时设计了一个贯穿始终的故事:大学生秀丽父亲病重,怀念起铜锅煮的“世上最香”的米饭,于是秀丽来到仙陵村找到了蒋耀祖老人,老人应允下来,连日里叮叮当当地敲打铜皮,终于在秀丽来取锅时捧出了一只新制的铜锅。
仙陵村是一个有着1600年历史的古村,蒋是大姓,曾经,村里几乎每个男人都是铜匠,足迹到过浙江、江苏、安徽、江西、福建等省,然而随着工业时代的到来,手工打铜的技艺已濒临失传。蒋耀祖老人是村里仍然坚持打铜的极少的几位老人之一,他说,尽管儿孙们没有人肯继承他的技艺,但只要他还在,只要还有一个人买,他就会一直敲下去。
大学生们说,在秀丽接过蒋爷爷递来的铜锅的动作中隐喻着 “传承”,他们希望“永康铜艺”能以顽强的生命力抵御时代的变迁,能向更多人传递温情脉脉的故乡的生活方式,让乡愁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