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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3版:抗战文艺骑兵·音乐篇

永不消逝
的旋律

  本报记者 吴孟婕

  灯光渐聚,乐声慢起,帷幕拉开。时光,就从纷纷扬扬的碎屑里扑面而来,告诉年轻的我们:这里有往事。

  舞台上,曾经奏响过广阔辽远的雄壮交响——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高粱肥,大豆香,遍地黄金少灾殃……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四万万同胞心一条,新的长城万里长……”

  一曲《长城谣》,多少故园情。   1937年,20岁的周小燕站在武汉街头,第一次唱出这首深情的歌。歌曲由潘孑农作词、刘雪庵作曲,“七七事变”后在上海创作,原本作为电影《关山万里》的插曲,后因为抗战爆发,影片搁置未能拍摄。幸运的是,《长城谣》已被广泛传唱。次年,周小燕去法国留学途经新加坡,应百代唱片公司邀请,演唱灌制了《长城谣》唱片。侨胞们纷纷响应,有的捐款、捐物,有的慨然回国参加抗战。

  一首歌,为何有如此动人的力量?在上海音乐学院音乐研究所所长王瑞看来,“从作品本身来讲,很重要的一点是,其载体是象征中华民族精神的长城。”时至今日,《长城谣》依然是无数人心中最美的旋律。

  当我们打开“最美抗战歌曲”歌单,一个个熟悉的歌名,也是一段段熟悉的历史。

  1937年年底,周恩来在武汉大学演讲时,感慨地说:“成千上万的青年无家可归,尤其是东北的青年一再地漂泊流浪,一再地尝受人世间的惨痛。一支名叫《松花江上》的歌曲真使人伤心断肠啊。”

  这首歌由张寒晖谱曲、填词。1936 年秋,张寒晖在河北定县做地下工作,一位在东北军中做地下工作的同乡给他带来一本东北军67军军部出版的《东望》杂志,封面上印着爱国将领王以哲军长的亲笔题字:“我们何时能返那美丽的田园?又何时能救我亲爱的父老兄弟姐妹于水火之中?”短短几句话,表达了每个流亡者的心声,也激发了张寒晖的创作热情。

  《松花江上》悲哀的曲调及歌词催人泪下,结尾一连三个哭诉的问句更使人心碎。张寒晖心想,应该再写一首雄壮的歌曲,来鼓舞民众的信心。很快一首《干吗要悲伤》(又名《回答松花江上》)便酝酿成熟了,二者常常被当作姊妹篇一同演唱。

  铿锵战歌,鲜血谱就。歌声是冲锋的号角,是奋战的鼓声,激励着中华儿女与日寇血战到底。

  抗日争爆发后,贺绿汀参加了上海文化界救亡演出队第一队,从武汉、开封一直演到西安。在西安,贺绿汀应邀访问了八路军刚刚成立的一个炮兵团。指战员们指着一门门大炮兴奋地告诉他:“这些大炮都是从日本鬼子那儿缴获的。”

  几天后,贺绿汀在防空洞内完成了《游击队歌》的词曲创作:“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高高的山冈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没有吃,没有穿,自有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强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这些或壮阔或深沉的旋律,发轫于革命的年代,红色的年代,也是最美的年代。


浙江日报 抗战文艺骑兵·音乐篇 00013 永不消逝
的旋律
2015-08-14 3977384 2 2015年08月14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