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间的追梦者
■杨新元
如果没有参加省作协组织的“千岛湖国家水上训练基地采风活动”,到千岛湖畔的省水上运动管理中心采风,那么,我就不可能认识你们,更不会这么近距离地观看你们训练,与你们面对面地谈心。今天,当我真正走近你们日常训练的生活,看到你们为了心中的冠军梦,为了鲜花与掌声的那一刻,远离亲人,远离城市,长年累月与风霜雨雪为伍,吃常人难以吃的苦,经受各种磨难和艰辛,我心中由羡慕到钦佩,由钦佩到感动,并由衷地为你们点赞:“青山绿水间的追梦者!”
5月5日下午,我们从杭州出发,沿杭新景公路一路前行。在进入淳安县境内不久,就看到路边有“千岛湖国家水上训练基地”的牌子。这个地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 “淡竹”。过去,这里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自从省水上运动管理中心在此安营扎寨后,这里也声名鹊起了,成为世界水上运动项目的瞩目之地。
汽车在大楼前停下。走下汽车,一张熟悉的面孔让我们兴奋起来。你,孟关良,与搭挡杨文军一起,劈波斩浪,力克群雄,夺得了两届奥运冠军,成为中国水上运动夺取奥运金牌的开拓者。从运动场上退役后,你成为水上运动管理中心主任、党总支书记,肩负起为国家培养奥运和世锦赛优秀运动员的重任。
此刻,夕阳西下,倦鸟归林。暮色渐渐张开黑色的羽翼,把青山和湖面笼罩在一片暮霭之中。我站在房间临湖的窗口,看到运动员们还在湖上训练着,各种赛艇、皮划艇在湖上行驶着。”运动员与当兵一样,一定要有坚定的信念,从心底里喜欢这项运动。否则,就很难成为优秀的桨手。在这个远离城市、远离亲人的地方封闭训练,坚持完成每天的训练量,一定是一个有信念、有梦想的运动员。”孟关良在介绍水上运动时说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我想,这既是你这个奥动冠军个人的切身体会,也是每一个优秀运动员的必备素质。
在吃晚饭时,你热情地向我们介绍了水上运动管理中心的一些情况。经过十多年的建设,千岛湖水上运动训练基地已跻身国际先进的行列。到目前为止,基地先后投入一亿多资金,可满足近400名运动员参加训练和比赛。最多时,这里有七个省及若干个县市的运动员在这里集训。这些年来,这里为国家培养了6名奥运冠军和十多名世界冠军,创造了水上运动项目的辉煌。今年4月,在这里举行的全国赛艇冠军赛上,你们又拿到了全国冠军的荣誉。
在你如数家珍的介绍中,我仿佛看到了运动员们的夺冠英姿。我知道,在这些荣誉后面,就是运动员们持之以恒的刻苦训练和努力付出。“披风雨斩碧波磨砺青春,宏凌志争鳌头荏苒水上”,横批是“超越梦想”,大楼大门前柱子上的一副对联,似平说出了全体运动员和教练员的心声。
第二天,东方刚露鱼肚白,我就被窗外的声响惊醒。到窗口向湖上望去,只见运动员们披着晨曦,已开始了一天的训练。在青山环绕的湖面上,一艘艘赛艇、皮划艇在水上来来往往,构成了一幅水上训练基地独特的画面。那两头 尖尖的红色赛艇,在运动员的操纵下,飞快地滑过水面。在运动员的后面,是顶着黄色篷盖的教练船。教练船紧随运动员的划艇,对每一个运动员的划船动作进行指导,指出存在的问题。我一看时间,刚过六点。我想,你们的训练,是名符其实的“起早贪黑”。
当我们去餐厅吃早饭时,运动员们也经过早训练,回来吃早餐了。这时,我才近距离地接触到你们。大概是长年在水上训练的缘故,你们每一个人,无论男女,都有一张晒黑的脸庞,显得健康、淳朴,朝气蓬勃。管理中心现在有运动员240余人,教职员工40余人。每天,你们为了心中的梦想,在这片青山环绕、碧水澄澈的水域上,千百次地训练着。你们迎着风霜雨雪,顶着酷暑严寒。你们远离城市,远离亲人,甘于寂寞,只为心中的梦想:在世界大赛中为国家争光,为民族争气,为人生添彩,让五星红旗在赛场上高高升起!
你, 宋佳薇,赛艇女子轻量级运动员,2001年生人,基地最年轻的选手。在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是爱打扮,爱幻想的年纪。可是在你身上,我分明感到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成熟、沉稳。虽然脸上还显着稚气,但1米72的个子,晒黑的脸庞,分明已是一个成熟的运动员。小宋是从台州临海来到杭州的千岛湖的,我问你,训练苦不苦?你摇摇头,不苦。想不想家?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想。每天,就是体能训练、水上训练。有时一天下来,人累得不行,可你从不叫苦。我问你,在水上训练时,有没有翻船掉进水里的事发生?你点点头。那 怎么办?爬起来换身衣裳再练啊。那冬天天寒地冻的怎么办?这时,旁边其他的运动员说,那就更爽了。我看到,你笑了。这是一个心中有梦想的运动员,为了追逐自己的梦想,甘于吃苦、敢于拼搏的笑。高尔基说:“一个人追求的目标越高,他的能力就发展得越快,对社会就越有益。”虽然你来到基地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我知道,凭着你的刻苦,好学,你会成功的。
运动员刻苦训练,教练员放弃自我,给运动员既当教练又当保姆。赛艇教练员王慧清,是基地众多教练员中的一个。曾经,你也是一位优秀的赛艇运动员。从运动员转变为教练员后,你就把为国争光的理想火炬,交到了自己的学生手中。虽然在杭州你有自己温馨的小家,有可爱的儿子。可为了抓好训练,你常常两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反而把基地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运动员当成自己的孩子。儿子一直由外婆带着。小小年纪,天真地把妈妈当成“客人”。有次回家,儿子看到天晚了,对你说,你好回你的千岛湖去了。这让你很伤心。我对你说,别伤心,等到孩子长大,他会理解你的。因为,你干的事业,是追逐梦想、为国争光的伟业!
有一首歌唱道:“春天来了鲜花开满山谷,种下希望就有收获。”告别训练基地时,我看到你们又扛着赛艇向湖边走去。我想,在这个鲜花盛开的季节,在这个青山环绕、湖水澄澈的地方,你们用汗水播种希望, 用努力追逐梦想。你们中一定会再涌现几个孟关良、杨文军,张扬扬、金紫薇这样的奥运冠军。
(作者为中国作协会员,浙江日报高级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