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剑弘

　　近日，美国政府宣布，禁止军方向各地警方转让部分军用设备（包括履带式装甲车、榴弹发射器、大口径枪械和弹药等）。据介绍，政府意在吸取弗格森案的教训，重塑美国民众对警察的“信任”。

　　这是一个姗姗来迟的决定。美国警察装备的过度军事化，早已广受诟病，更在去年8月成为讨论焦点。当时，非洲裔青年布朗在弗格森地区遭白人警察枪杀后，引发大型抗议活动。国民警卫队和当地警察不仅动用了装甲车和军用运输车，还连续使用烟幕弹和催泪瓦斯对付示威民众，甚至把狙击步枪对准示威人群，场面堪比“战争大片”。弗格森案愈演愈烈，警方的过度反应被认为是激化局势的主要因素。

　　美国警察恐怕已经是世界上最具绝对权威的警察，他们可以对任何自认为的威胁采取暴力行动。比如，在执法中如果嫌疑人试图反抗，警察有权力在防卫中将其击毙，之前不需要作任何请示。何为“试图反抗”，自由裁量的空间就很大，加上警方要求警察把保护自身安全放在首位，这就容易解释，近年美国为何发生这么多警察杀人事件，而且很少受到法律惩罚。

　　事实上，全国性的美国警察滥权已有很长的历史。高高在上的心态，再配以越来越精良的武器装备，无疑会给警察的滥权行为火上浇油。因此，无论如何，美国政府这次的行动只是一次纠偏，并且这样的偏差本就不应发生。

　　再进一步说，问题其实不在于武器，而在于使用武器的人，在于令整个世界恐惧的美式“警察文化”。去年，一名八旬华裔老人因被认为乱穿马路而遭到暴力执法，有纽约网民就质疑警方过度使用暴力，“我可以理解警察拦住甚至逮捕他，但是将他推倒在地，造成那样严重的伤口，真的有必要吗？”而强行铐走印度女外交官并脱衣搜身，更是引发美印之间的外交风波。包括本国在内，越来越多的人质疑，许多时候美国警察是小题大做，用各种理由来显示自己的“绝对权威”。

　　停止转让武器，甚至日后再收回一部分武器容易，因为它只是器物层面的。法律与其他制度层面对于警察的“偏帮”如果不能改变甚至逆转，美国警察的暴力执法问题不可能得到根本性解决。23日，乱枪射杀两名非洲裔青年的克里夫兰警察被判无罪，就是这种美式困境的最新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