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曲家赵季平在杭现场指导乐团演奏
《和平颂》:用音乐呼唤和平
本报杭州5月20日讯
记者 刘慧
“西方有贝多芬的《欢乐颂》,东方有赵季平的《和平颂》!”今天,浙江民族乐团排练大厅不时回荡着《和平颂》的旋律,今年70岁的赵季平在排练现场指导乐团演奏。
埙的幽怨、箫的愁远、二胡的缠绵、唢呐的哭诉,所有乐器在赵季平的音乐里都变得伤感内敛。此时听《和平颂》,心头有一种沉重感。但赵季平的音乐,又总是那么气象万千!《和平颂》是赵季平创作的第一部表现“南京大屠杀”重大历史题材、反对侵略战争、呼唤世界和平、抒写时代主题的大型民族交响乐。回忆创作经历,赵季平说:“我很愿意写,这是作曲家的责任,要通过音乐发出我们呼唤和平的声音。”
今天下午,当赵季平出现在省文联与大家一起交流音乐创作,西子湖的灵气再次让他底气十足:“我长期生活在陕西,家就在西安碑林博物馆旁。”带着浓浓陕西腔的赵季平说,他从小耳濡目染,对中国历史和民族艺术产生了浓厚兴趣:秦始皇兵马俑军阵的恢宏气势,汉阙唐陵的雄浑博大,绚丽多姿的唐三彩和墓葬壁画,使他流连忘返,思绪万千:中国唐代之所以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就是她具有的包容性。别的不说,博物馆里展示的唐三彩骆驼上的乐妓俑,有吹笙的、弹琵琶的,还有敲鼓的,酷似一个民族乐团;西安是丝绸之路的起点,沿途又吸纳了多少地域民族的音乐啊!
赵季平的音乐创作既是高雅的、民族的,又是通俗的、无国界的,他被誉为最具东方色彩和中国风格的作曲家。从《黄土地》《红高粱》到《大宅门》《好汉歌》,从《世纪交响》《和平颂》到《盛典》,赵季平有多重角色,在著名作曲家、中国音协主席、西安音乐学院院长等多种身份中切换,但是无论多忙,他每天上午都关掉手机,坚持音乐创作。他深居简出,潜伏于音乐的迷宫之中,捕捉关于心灵的微妙之音。
赵季平的父亲赵望云,近代中国画的转型大师,真正以大众作为创作主角的先驱。他带出了3个徒弟:画家黄胄、方济众、徐庶之。赵季平从小就喜欢跟着父亲,到各大戏园子里去听京剧、豫剧、秦腔,像热爱阳光草地一样热爱劳动人民。
至今,赵季平牢记父亲对他说的“一定要下接地气,去学习民间艺术,从中吸取营养,才能创作出反映人民心声、为人民喜闻乐见的作品”。于是赵季平在陕西戏曲研究院一个猛子扎下去就是21年。他跑遍了关中、陕南和陕北,钻研了秦腔、碗碗腔、眉户、铜川梆子以及外省不少剧种和各类乐器,单为影视作品配乐所采用的乐器就五花八门:《红高粱》的唢呐,《菊豆》中的埙,《五个女子和一根绳子》中的南音八,《霸王别姬》中的京胡,《风月》中的琵琶,《往事如烟》中的三弦,《月光山谷》中的马头琴……
赵季平的创新是有根的,比如,祖祖辈辈都在唱的“碗碗腔”,成了电影《秋菊打官司》的音乐,让千百年流传的“碗碗腔”走出皮影戏,来到更广阔的天地。
比如,明晚即将在省人民大会堂上演的《和平颂》,表现妇女控诉日寇野蛮暴行的琵琶、中阮、大阮,温敦柔曼的音色是那么如泣如诉;高胡、二胡挥洒的长弓,浸透呼号般抗争的意绪;小提琴等弦乐丝丝如扣地将义愤填膺、不屈不挠的民族气概予以充分的展露。
“你必须爱这些土得掉渣的东西!你不爱它,好多东西就会不经意间过去了。你真爱它以后,很小的一个点,你都会让它发扬光大,而且让它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冲击力。”解读这一源头,用赵季平自己的话说,“我是民族音乐的儿子,也是人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