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杭州4月13日讯

　　记者 吴孟婕 通讯员 谢梦洁

　　62岁的张艾嘉，一头整齐的短发，身穿暗色外套、牛仔裤、短靴，出现在今天下午浙江奥斯卡电影大世界举行的张艾嘉新作《念念》杭州点映会上。在集体怀旧的年代，这位罗大佑口中的“小妹”，李宗盛眼中的“张姐”，刘若英生命中的“贵人”，总还是会触动一些人的心弦，也依然兢兢业业地拍着自己想拍的故事。同行的同龄人纷纷迟暮，而她却温暖如朝阳。

　　20多年前那首人人都会唱的《爱的代价》，16年前那部关于初恋、关于一代人迷惘的《心动》，以及10年前令人笑中有泪的浪漫爱情片《20、30、40》……这些与“张艾嘉”这个名字密切相关的事件和话题，今天看来，恍若昨天。

　　电影《念念》延续了她最喜欢、也最擅长的“爱和家”的主题，围绕3个年轻人各自对父母难以释怀的心结而展开。“你可以把‘念念’解读为一个动词，或是名词，又或者只是一种呢喃的象声词。”张艾嘉说，“但对我来说，拍摄这部电影的过程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体验，就好像看着一个生命不断长大，许多要表达的情感是无法预先设计好的。我希望观众也能真正静下心来，通过两个小时的银幕凝视，看到自己、看到父母和家庭，从而像歌中唱的，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因此，在“颜值”盛行的当下，她却要求演员尽可能本色、素颜，还在饰演拳击手的张孝全脸上“加”了几道疤。

　　主演之一的李心洁说，第一次拍张艾嘉的电影时“因为紧张而爆了满脸痘”，到了第二次就“完全放心地把自己交给她了”。“这是空前自由的拍摄空间”——几乎所有与张艾嘉合作过的演员都这样说。“在片场，我把道具、镜头摆放到位，接下来就看演员怎么赋予角色生命了，怎么把情绪自自然然地传递到观众心里。”张艾嘉笑着说，所以，她花了9个月的时间“慢慢地”剪辑，用一年慢慢地做了后期，甚至“慢慢地把对话越删越少了”。

　　这样的节奏，在拍电影越来越快、类型化越来越受欢迎的今天，会不会有些格格不入？当第3个记者这样问的时候，张艾嘉瞪大了眼睛：“你们真的那么担心吗？在我看来，这些情感并非小众，每个人心底都能找到。如果我去拍那些很不像自己的电影，我怕你们都不想跟我说话了。”

　　点映会上，有人哭得用完了一包纸巾，也响起了不合时宜的鼾声。对于如何“征服市场和观众”，张艾嘉坦言，“没有想过”、“无法算计或计算”。但她说，观众应该有选择不同类型的电影权利，“至于我，努力了，交出了自己的功课，就很好。”

　　拍李心洁与柯宇纶饰演的母子在梦境中相遇的一段戏时，摄制组在绿岛搭建了一间颇有油画意境的小面馆。走进这个场景，张艾嘉心想，“这个场景应该配昏暗的烛光。”然后呢？真的突然停电了——这，就是电影的神奇。

　　差不多同一时间，另一位著名影人也在杭州亮相。

　　“20年前，我带着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来到杭州，浙大的学子抢先看了这部片，给予了我很多好评，我也因而更有信心。”经过漫长的等待，今天下午3时，姜文一行终于走进“姜文导演生涯20年（杭州）艺术周”新闻发布会现场。

　　尽管此前主办方所说的“百位明星红毯秀”严重缩水，“家人”周韵、姜武等均未露脸，但这位“绝对主角”看上去心情不错，有问必答，还耐心回答了现场一个11岁小朋友的提问。但他拒绝了后者的合影请求，理由是“你没有看过我的电影”。接下来，对于和自己的电影有关的问题，姜文的“较真”贯穿着整场发布会。

　　本次活动选在了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上映20周年之际举行，主办方之一的浙江电视台影视娱乐频道，20年前也在杭州做过一场姜文表演艺术作品研讨会。当时，杭州影院放映了姜文主演的5部电影，这一次，姜文带来的是由他本人执导的5部作品。

　　第一个“较真”的，是对自己影片的风格问题。从《阳光灿烂的日子》《鬼子来了》到《太阳照常升起》《让子弹飞》，再到最新作品《一步之遥》，姜文执导的每一部作品带给观众带来了全新的观影体验。“外界说我的影片风格迥异，但我自己觉得很一致，我的所有作品都在寻找真相。”

　　第二个“较真”的，是作品数量：“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加快拍摄速度是可以做到的。《一步之遥》只拍了100天，因为剧本就在我的脑子里。”姜文说，“如果仅仅是求快，走很多人走过的现成路就可以了。但我想在电影中表达的内容和情感，往往没有现成的路可以走，我得靠自己去筑一条路，这需要时间。”

　　最新作品《一步之遥》自放映以来“恶评”如潮，但姜文依然认定这是他迄今为止的“最得意之作”。“《一步之遥》能放下这么多故事，还能表现得这么花哨，这还不够让我得意吗？”

　　接下来的几天中，姜文将在杭州各大影院举办影片观众见面会，16日下午，他还会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与青年学生展开一场对话。同期举行的“姜文20年导演生涯研讨会”，大批知名导演及学者将齐聚杭州，共同探讨姜文的导演作品。“姜文的很多电影都像一个比喻，我们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发布会结束后的明星红毯秀上，编剧史航说。看起来，姜文此次的“杭州行”，有望迎来更多的理解与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