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水海:
告别猪棚谋新职
本报记者 徐贤飞
县委报道组 温君凯
从武义县城出发,经省道上松线到俞源乡,进入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坦洪乡阳坑塘畲族村。
蓝水海在家等我们。20年前盖的三层楼房,在五颜六色的彩旗、红对联、红灯笼衬托下,透着喜气。
今天我们到蓝家,是因为蓝叔原来是位养猪大户。受“三改一拆”政策的影响,蓝叔的养猪场拆了。2014年,蓝叔家的日子还好吗?蓝叔找到新的出路了吗?我们一起给他们算算账,回味这不平凡的一年。
山坳里的养猪场,拆了
“他人聪明,学什么就会什么。3月份刚到工地里学了污水治理工程的活儿,现在都做领班了。”蓝姨说。
“收入有多少呢?”我们问。两口子又眯着眼笑了,蓝叔说:“不着急!我带你们到我养猪场里看看起。”
阳坑塘村是一个仅有104人的畲族小村。村里有两个养猪场,都办在村口。蓝叔的养猪场在村口的小山坳里。坳口有个小池塘,池塘边种的柳树、水杉,已经有二三十厘米的胸径。蓝叔的养猪场就“藏”在里面。
“这些树都是我种下的,起先是为了挡风,后来可以挡住破破烂烂的养猪场。”2003年的冬天,蓝叔在武义工厂里打工时,看到县城边养猪户们晒着暖暖的太阳,特别羡慕,就去打听。“人家跟我说,养一百头猪,就能赚二三万元。晒着太阳又能赚这么多钱,我就想干了。”
养猪场旧址上,门板、废砖石还有些散落着,在枯草、苍黄色山林的映衬下,分外肃杀。
“哭了吗?拆的时候。”
蓝叔只说:“难过还是难过的。”
“眼圈看他红过几次。这养猪场一砖一瓦都是他和老爸搭起来的。怎么舍得拆嘛?!”蓝姨自己掉眼泪了。
有不舍,有难过,但在最后的时刻,为了儿子,蓝叔是全乡第二个卖掉全部猪、拆了猪棚的。“儿子是大学生村官,前年又当选我们村的村支书,肯定要带头的。”蓝叔带着骄傲。
推土机开进来时,祖孙三代并肩站在亲手搭建的猪舍边。
怎样的经过,怎样的不舍,蓝叔和蓝姨都不愿再提了。他们说,都过去了,生活本来就有忧有喜。
生活的新出路,有了
2014年,蓝家最大的喜事是小儿子结婚。
看着小儿子的结婚照,蓝叔“嗔怪”道:“你们说要算收入、开支。这两年他花得最多。”
“别光说儿子会花钱,让你花,你又不肯呢。”蓝姨接过话,“他就是嘴上说说。儿子买车他5万、8万的给,眉头都没皱下。”
“有些事情说不清楚的,你说坏事,有可能是好事。还好我们把猪全部卖掉了,到年中、年底猪价都掉了好几块了,要养着,肯定亏!”蓝叔说。
加上养猪场拆掉的补助,蓝家保持住了不亏空的纪录。“主要是她会过日子,人也勤快。”蓝叔吸着烟,夸着蓝姨。
卖了猪,补助是一次性的,不能坐吃山空。
勤劳的蓝叔、蓝姨,一直在想后路。“我舍不得拆猪栏,最重要的是,我52岁了。养猪不累人,我们俩养老没问题。”蓝叔说,蓝姨长年做服装,颈椎已经不行,不愿她再辛劳。而且小儿子想在城里买房,首付他得帮衬着。
男人的担当里,总念着妻小。
转型的阵痛,让蓝姨发愁过,但她说没怕过。“他种过田、开过拖拉机、种过菇、工厂里打过工、养过猪,什么时兴,什么好赚钱,他就做什么。出路慢慢找就是了。”蓝姨信任蓝叔。果然,“三改一拆”拆了猪圈,蓝叔“下岗”;可“五水共治”却让蓝叔重新“上岗”。
谋划未来的思路,乐了
一眨眼的功夫,蓝姨烧了一桌菜:一碟油冬菜、一碟海带、一碟番茄炒蛋,一锅狗肉炖萝卜,还有梅干菜扣肉炖在土灶里。我进厨房帮忙拿,蓝姨趁机指给我看,蓝叔聪明的证据——土灶是他砌的!“这灶好烧、火旺,又不费柴,邻居都请他砌呢!”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蓝叔的聪明劲儿,又在工地上表现出来了,没出一个月,就把活儿全学会了。“人家扎钢筋,怎么教都教不会,我是老师教一遍就会;污水处理最难的,是比较地势的高低。人家要用尺子量来量去,我看看就行,肯定不差。”蓝叔说。
规模养猪时,蓝叔还买些书来学习;做工程时,连书都没用上。蓝叔说,这可能是天赋。“所以说呢,老天爷早就安排好的,不要急。”抿了口自酿的金樱子酒,蓝叔对马年的生活很满意。
穿梭于乡村,研究指挥农村污水处理,蓝叔心里又琢磨了,“我想,羊年如果有机会,我也能包点小工程做做,最好也能做污水处理。”
近一年的农村污水处理经验,让蓝叔对农村环境保护有了更深的认识。“以前养猪场再脏再臭,遮住了也就觉得没关系。但是,现在知道地下水一旦污染了,那可是祸害子孙的事。”
“一起熬过去!可以多出去走走转转,人的思路也会打开。”蓝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