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与笑
拍摄地点:台州市天台县泳溪乡干坑村
拍摄对象:胡香菜及老伴
拍摄者:孙海玮 浙江传媒学院设计艺术学院图片摄影专业
我们到泳溪乡暑期实践,是带着特殊“使命”而来。因为乡长发现这里的不少留守老人,直到离别人世,都没有一张像样的照片。所以我们来了,要为乡里1000多名留守老人每人留下一张认真拍摄的单人照片。你看,故事的开端,这样伤感。
在干坑村,同学给胡香菜奶奶拍摄好了照片,她却一直不肯回去,见我举着镜头在四处穿梭,就跟着我,不停地对我念叨着方言。最后在台州籍同学和驻村干部的“翻译”下,我才明白,她是想让我们给她的老伴也拍张照片。但是老伴瘫痪在床,没有办法下山,她问我们,能不能去她家里帮忙拍照?
我们三个同学组队,分别担任摄影师、摄像师和翻译,随奶奶上山。
爷爷早已经在门前的院子里等待,他坐在轮椅上,看来奶奶出门前已经特意为他换上了一件新的蓝色衬衣。奶奶告诉爷爷,我们是来给他拍照片的,爷爷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奶奶用手抱住爷爷的肩膀,一边轻轻拍打,一边安慰他说,孩子们是来给你拍照片的,你要笑啊。
奶奶告诉我,爷爷今年60岁,瘫痪已经9年。9年里他只能这样蜷缩在轮椅上,儿女们外出务工赚钱,只有奶奶一人终日守着他。
面对镜头,奶奶露出了笑容,难得爷爷也停止哭泣,配合着拍摄了这张合影。
奶奶守着爷爷,是守着年轻时应许的白头偕老么?日复一日的照顾里,我所见的,是中国妇女的坚忍与伟大。这一张合影,也许弥补了他们年轻时的遗憾。奶奶的笑容,是面对磨难的坚强?还是对于命运的不屈?我深深地记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