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石天星

　　杭州拱宸桥小学六年级的孩子近日迎来了他们的毕业典礼。晚上，小学操场上，每个孩子手中都捧着一盏淡黄色的蜡烛，在父母的陪伴下，惜别小学六年时光。

　　“最喜欢的课”、“最好的朋友”、“最喜欢食堂的一道菜”、“最喜欢的春游”……视频里播放起孩子们平日的欢声笑语，看着视频里的自己，孩子们抑制不住兴奋地指指点点，笑声不断。

　　这时，小主持人宣布开始下一个环节：“请同学们拥抱自己的爸爸妈妈。”顿时，操场上到处是奔跑的身影，孩子们和爸爸妈妈紧紧拥抱在一起，空气里的爱黏稠得化不开。

　　黄女士抱起女儿，笑容满面。9月份一开学，女儿就要升入初中了，她替女儿做了一个决定——就读离家最近的一所公办初中。

　　杭州的民办初中比公办初中热门，每年一到招生季，家长都要为此挤破头。黄女士其实也帮女儿报读文澜中学，但是摇号没有摇上，面谈则放弃了。“主要是怕女儿通不过面谈，会更打击她的自信心。”黄女士说，民办初中都是挑那些奥数得过奖的孩子，而学奥数得从三四年级就开始，女儿从小就没有学过奥数。

　　“我们鼓励她，不管是读好学校还是一般的学校，只要做最好的自己，就是成功。”黄女士说，爱好国学的丈夫也常开导她——孩子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顺其自然，有什么样的能力就上什么样的学校，不是只有成绩好才有出路。

　　女儿爱画画，从幼儿园开始就跟着老师学，黄女士对此很欣慰：“将来她学习工作再辛苦，也有这么一个方式减压，就会过得比较开心。”

　　在许多人眼里，民办初中挑学生都是经过了层层筛选，每一个都很拔尖，而茅女士的儿子正是通过面谈被杭州热门的民办初中育才中学录取的。谈起奥数，茅女士表示理解：“奥数好的孩子肯定是聪明的，将来的发展也不会差，我自己就是从事教育的，明白这一点。”她说，想让孩子一路都上好学校，既需要孩子自身的天赋和努力，也需要家长的时间和经济基础。

　　“我和我先生都是一到周末就轮流送孩子上培训班，奥数在城西学，写作在城北学，萨克斯在黄龙学，每次花在路上的时间都要一两个小时。” 茅女士回忆道，儿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各种才艺只要感兴趣就去学，后来从中选了两三样坚持学下来。“民办初中的面谈，不光要奥数各种‘杯’的获奖证书，还要有各种特长类获奖的证书。”

　　忽然，操场上变得安静起来，原来，拱宸桥小学校长王崧舟走上了舞台，他给孩子们带来了一个童话故事：从前有一个国王，他嫌国内的道路上满是碎石，走路弄得脚疼，便想在全国的道路上都铺上一层牛皮。他颁布诏令，全国范围内都开始宰牛剥皮，结果百姓们怨声载道。一位大臣向他谏言，陛下，你何不用两片牛皮把自己的脚包住呢？国王恍然大悟……

　　“我们都希望能够读好学校，遇见好老师，进入一个好的环境和氛围，总之我们让外界按我们的想法走，把很多的时间都浪费在了改变别人身上，其实不如先改变自己，这样更容易看到成效。”讲完故事，王崧舟停下来望着台下的孩子们，那一颗颗明亮的眸子仿佛都在对他说：我们懂了。

　　在一种默契的氛围中，王崧舟喊出了拱宸桥小学的校训：“我们要相信自己。”

　　“天天成功！”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大声回应。

　　“鼓励自己，超越自己！”

　　夜空中，孩子们稚嫩的声音越飞越高，越飞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