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美院博物馆群将添新成员
不出校门看世界
本报杭州2月26日讯
记者 吴孟婕 通讯员 金晓依
这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人们的话题总也离不开“生长”。
上午,建筑面积约1.6万平方米的中国国际设计艺术博物馆在中国美院象山校区举行了动工仪式。当院长许江说到“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时,台下有人小声议论:“这句话,几乎快成许院长的口头禅了。”
但今天的确是一个特别好的日子:你看,连日春雨初歇,建筑工地上的土桩子,如春笋般节节拔高;顺着山坡望去,即将结顶的民间艺术博物馆在林间隐隐绰绰,不着痕迹地勾勒出大自然的脉络——这是日本建筑大师隈研吾的作品;而中国国际设计博物馆的设计者,是普利兹克奖、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终身成就金狮奖得主、葡萄牙建筑师阿尔瓦罗·西扎。
在许江的设想中,一所高校如果光有“美”的表情,还不足以成为创造的源泉:“学子们朝朝暮暮从这里经过,看得到我们的家园、祖先生活的器具,同时集结了世界近代设计史的精华、最好的设计产品和理念,这种兴奋之情是难以言表的。”确乎如此,民间艺术博物馆、中国国际设计艺术博物馆,加上改造后的南山路美术馆和潘天寿纪念馆,构建的是一个校园里的“博物馆群”;王澍、隈研吾、阿尔瓦罗·西扎……东方西方最优秀的艺术家酿出湖山望境的无数种可能。
以上“妙境”,可以用7个字度量:“不出校门看世界”。
乍听之下像一句广告语,但不乏深意。以中国国际设计博物馆为例,建成后,不但用于存放美院7000余件以包豪斯为核心的西方近现代设计系统的收藏,还将成为中国当代设计教育的研发基地和重要学术机构,为中国甚至世界创意产业提供平台和思想引擎。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包豪斯研究院院长杭间的话说,“门槛将会很高。”因此,即便是西扎这样的建筑大师,也费了一番思量。
时间退回到2012年2月9日,中国国际设计艺术博物馆方案讨论会现场。美院一间小型会议室里,这位留着花白络腮胡的老者面容有些严肃:“留给我们的可用空间只有一个小三角形,这对外形的限制是显而易见的。”一句话,让在座许多人心里没了底。
等到设计方案最终出炉,印度红的外墙、略显朴素的房屋结构又让一些期待看到一座“很炫”的新型博物馆的人不解,但注重功能性的西扎有自己的“尺度”:“我为这座博物馆选择了区别于其他教学楼的采光方式和建筑原材料,而在整体上,必须尊重象山校区的整体风格。”倘若继续追问“展品与‘容器’的化学反应”之类的问题,他会酷酷地回答:“包豪斯不需要任何介绍或解释,我们可以在日常生活中直接理解它、交流它。”
也有不少人读懂了他的设计,比如杭间。对于这座形似“一尺三折”的红砂岩建筑,他的评价是“历久弥新”。
盛赞之外,言语间更暗含期待:“届时,馆内不仅会有欧美近现代设计的系统展示,还要引进中国当代顶尖设计师的展品;在通史陈列部分,你将看到中国古代的熨斗、榨汁机,蓝印花布、海鸥照相机等‘老朋友’;逛累了,可以去礼品店、餐吧歇歇脚;推开某间报告厅的门,或许会与大师讲座不期而遇……”这与博物馆的担当有关——“不仅仅满足于‘家底殷实’,更要补足和延伸。”
“包豪斯”作为一个学派、一种设计语言,更是一座象征高度先锋和自由探索精神的“富矿”。常有人质疑中国当代设计大师的缺乏,反过来,设计界也会质疑消费者的“崇洋”,或许,“包豪斯”是一种相对自由平等的沟通方式——不久前,中国美院的部分包豪斯藏品从杭州“飞”到深圳,与深圳何香凝美术馆联合举办了“20世纪德国设计”展,从一位在互动区认真搭积木的小朋友眼中,杭间似乎看到这个神奇的“邮包”底部,躺着一句留言:“设计关于每一个人,人人都是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