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记者 刘乐平

　　湖州南浔，旧时水网密布，摇橹的船家行舟往来，将一担担河鲜挑至堤岸，成为新春一景。这些自然的馈赠成为小镇居民佳节餐桌的美味。如今这些船家们去了哪里，小镇居民又去何处寻找野味？

　　下午，记者来到水乡探访船上人家。沿着古镇运河，跟着居民周则林走到小镇最南端，只见苏鲁桥下十几艘渔船静静地停泊于甲午塘里。

　　“还有人住在船上吗？”我问桥边一位贩鱼的大姐。“现在很少了，都上岸了啊！”大姐指着桥下的船说，“一些船用来运垃圾了，一些捕鱼的船在十里开外的水塘里，这里只有6户人家还住在船上。”

　　80岁的文英阿婆就是其中之一，她笑着招呼我们上船看看。跨上船尾，只见舱内铺着锃亮的地板，便脱了鞋躬身入内。阿婆递来一块坐垫，让我席地而坐。闲聊间，说自己有一儿一女，都在岸上买了房。这条6米长的船现在就她和老伴同住。船头最高处摆着土式煤炉，阿婆在炖肉，肉香溢满船舱。

　　说话间，另一户船上人家杨阿强夫妻俩抬着活鱼、大米，从1米开外的大船上经过。阿婆说这夫妻俩仍靠捕鱼为生，总会时不时给她捎点小野鱼尝鲜。“船上人家嘴刁，家鱼吃不惯。”阿婆笑着说。

　　不到10米的河面，停着一艘“巨轮”，那是渔民后代王桂宝的水上饭店，上下两层用餐面积足有600多平方米。正在剥蛋的王桂宝乐滋滋地说，春节期间生意红火，不少是来自江苏震泽、桃园的食客。

　　王桂宝早在1993年就开起了水上饭店，当时饭店大小比杨阿强家的渔船还小。而“杨阿强们”捕来的河鲜野味，常常直接供应给王桂宝。因为味道鲜，水上饭店在南浔名气不小。

　　离开时，水上起了风。文英阿婆在船头北面挂起蛇皮袋挡风，挂在船头的鱼干不停摇晃，和年迈的阿婆构成一幅美丽画面。河中央，船头的一副春联引人注目：

　　且听飘雪无声，缀绿添红，古意千年留古镇；

　　最爱阳春有脚，翻山涉水，桃符一夜满南浔。

　　这就是江南水乡如今的船上人家，在时间的沉淀里，各自找到了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