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怡

　　靛青、黛蓝、牡丹红、甘草黄，透露着时光气息的厚重色彩上一针一线交织出传统民间图案——在前不久举行的首届浙江省城市礼品博览会的现场，“绣都”肚兜文化展吸引了不少参观者的目光。博览会现场的展品以20世纪初期的肚兜收藏品为主，一溜的肚兜展品比起绣都在台州公司内的展馆来说还只是神秘冰山的一角。若有机会走进设在绣都公司内的展馆，一睹诸多具有历史韵味的台州刺绣作品，定会惊叹于一针一线下的变幻莫测与活灵活现。

　　很少有人知道台州刺绣是浙江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很少有人听闻台州刺绣的最大特点在于“雕平绣”。在台州绣都的设计总监廖春妹的介绍和亲手展示下，笔者有机会接近了这种饱含民间智慧的手工刺绣法，也了解到要传承这份智慧所需的细心、耐心和恒心的几番不易。

　　“雕平绣”中的“雕”字正如雕刻手艺中“雕”的技法，在本是平面的丝绸布上穿针引线，使得线在布底上“凸”起来，也与原本的布底形成了两个层面，将布底进行抽、拉丝等手法处理镂去多余的布料，两个层面相配合形成“外有框架，内为镂空”的立体效果，这么说来雕平绣也很像另一种民间手工艺术——剪纸。

　　而台州刺绣中的特色绣法“包绣”，则是通过一针一针不同颜色细线的渐次叠加，能够实现图案颜色的过渡和渐变。要知道一朵牡丹花用包绣来完成花瓣上的颜色渐变需要上千次的穿针，这将台州刺绣的耐心发挥到了极致。但完成出来的图案也足以让人惊叹，不论是梅兰竹菊之类的花卉植物还是孔雀、蝴蝶、仙鹤之类的动物，在阳光的照射下，跃然“布”上、栩栩如生。

　　不同的针法意味着成品后不同的效果，所以在刺绣作品设计时设计师就需要有完整的构想，大到造型寓意、选布选线，小到每一针每一线的运用。在底稿完成后的“凿花”阶段，将这些构想都传递出来。“凿花”是指利用工具在透明塑料薄片上根据底稿线条进行打孔，所打下的孔疏密、大小不同，这是设计师与绣工之间的“密码”。打孔后用颜料在布上“揩花”，颜料透过小孔渗到布上后，绣工根据颜料点的疏密、大小就知道用什么的针法、角度进行刺绣。

　　“无论世界如何变幻，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总会有人想要将一份回归自然、返璞归真的情节藏入丝绸绣衣里，在柔滑如玉、轻盈欲飞的氛围里遥想青青桑园，以及淡墨重彩的小小村庄。”台州绣都怀抱着这般情怀，传承着台州刺绣这份地方民间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