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袄的惦记
晚饭时间已过,小店里偶有穿着睡衣的居民经过,买点蔬菜,或者纯粹聊聊天。伴着老板娘张燕坐在门口的,还有一只小小的电暖炉。
穿着红色的亮面棉袄,染成金黄的头发,张燕的着装打扮相当时髦。“这衣服是在环北市场买的,也就看店时穿。这么好的衣服弄脏了,舍不得。”35岁的张燕,笑起来一脸阳光。这时,旁边有位大伯凑过来调侃说:“瞎说,这么漂亮的衣服,一定是杭州大厦买的!”
杭州大厦,是张燕向往的地方,从体育场路坐公交车过去,也就三站路。那是杭州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也是都市女人追逐时尚的天堂。张燕店里每天进出的钱,足够她在杭州大厦买件高档大衣,但她依然把这个心愿藏在心底,只因还有更多、更重要的梦想。
丈夫邓玉超的老家,就在钱天财家隔壁的新寨村。家里人住的还是一层楼的砖墙瓦房,年迈的父母打理着6亩地,种着玉米和小麦,日子过得并不轻松。这几日,妹妹张瑞从老家过来帮忙,还带来了3岁的侄子浩浩,店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在张燕眼中,城里人虽然有时会对菜价斤斤计较,但却是极其有爱心的。浩浩来到店里后,收到了很多顾客送的玩具和娃娃,堆满了睡觉的小床。大伯大妈来买菜时,也总不忘带几颗巧合力或糖果过来,塞给可爱的浩浩。
说话间,浩浩跑来问张燕讨了钱,要去旁边便利店买可乐。看着浩浩,想到自己的孩子,张燕脸上流露出不舍。女儿13岁,儿子9岁,每年只有寒暑假才能到杭州来。“但是夏天除了正常进货,隔两天还要去萧山拉一次西瓜来卖,忙得根本顾不上他们。”
两年前的春节,张燕曾接爸妈和孩子来杭过年。她清楚记得,爸妈和孩子行走于西湖边、河坊街上的好奇模样。春节将至,她心里盘算着,今年再接他们过来。“去逛西湖,或者去杭州大厦转转。听说大厦里东西很贵,全是几千块的,我们就当去见见世面。”
说这话时,张燕的脸泛起了红晕。我知道,她藏了许多“秘密”,才开始与我们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