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的秘密
教科书说不出
“我们浙农大老一辈的学生,学习昆虫学,都是从捉虫做起的。”1984年,徐教授毕业于浙江农业大学。在他读书的年代,“野外捉虫”是昆虫学专业的必备教学内容。
浙江境内的百山祖、天目山自不必说,省外的神农架、大凉山、贡嘎山等名山大川,都留下过他寻访昆虫的足迹。
随着学校招生规模的不断扩大,“野外捉虫”实践只能在硕士、博士研究生阶段进行,学生捉虫的次数和范围,都不能和昔日相比。从2008年起,徐志宏教授将这项教学内容,再次推广到本科生中 。
“课本并没有使学生从心底里感受到昆虫的魔力。你会发现,一旦把学生放到户外捉虫,一些人的专业天赋就能发挥出来。”
徐志宏说,照本宣科的读图识虫,是最沉闷的教学方法,因为教科书不会对蚂蚁、屎壳郎、马蜂、蝴蝶、萤火虫的故事,一一详尽说明。课堂上,他只能向学生描摹昆虫的大体模样,和一些容易记录的知识。
“有女同学说‘我讨厌苍蝇和蟑螂’,其实是因为她对这些昆虫一点都不了解。对于陌生的东西,当然喜欢不起来。”回忆起自己求学捉虫的岁月,徐教授说,为了观察和找出苍蝇产卵的地点,他把垃圾桶、腐烂的草堆、学校的厕所,乃至死去的老鼠,都仔细翻找。如今,他怂恿自己的学生这么做。
“在夏季,苍蝇10天就能繁殖一代,它们1分钟之内能扇动翅膀500次,快速地扇动翅膀,可以让它们在空中保持静止状态,还可以向后飞,在空中翻跟头,像是玩杂技一样。它们是世界上最棒的飞行员。”交上来的实习报告,有同学这样写道。
通过野外捉虫、养殖、观察与制作标本,一些学生记录了蜜蜂惊人的房屋建造技术;有人仔细研究了蜻蜓的28000多个小眼 ;还有人搞清楚屎壳郎滚屎球是为了虫卵。徐教授说,田野散发出吸引力,让那些课堂上爱睡觉、不听讲的学生, 也格外认真地完成这项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