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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3版:人文世界

生命的重量

  “此刻的我,站在路的尽头,老迈的头颅已经无力承受月桂花环。”

  1850年,62岁的哲学家叔本华,在自己一生中最后一部著作的最末尾处,写下了这样的感叹。

  是的,时光易逝,光阴难再,待到山穷水尽时,每个人的心中,难免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感慨。

  当你我都老了,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又该怎样面对生命的衰老和死亡,怎样掂量生命的长度和重量?

  据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报告显示,日本人的平均寿命已达83岁,居世界第一。中国人的平均寿命也从20世纪初的30多岁,增长到了2010年的73岁。人类生命在显著延长,这仿佛让人们看到了长寿的曙光。

  但寿命再长,也终究逃脱不了死亡。于是,我们总是想象着自己老了之后的样子,又不断回避着年岁的增长,这是一场人人都无法逃脱的命运。

  回想《西游记》中描述的九九八十一难,唐僧西行路上遭遇的每一场劫难,都是因为妖孽们对于延长生命的贪婪。不仅如此,在中国历史上,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都曾为了长寿而苦寻灵丹妙药。当然,他们都未能如愿。

  但是人类对于长寿的梦想一直绵延至今,从过去的巫师、术士,到今天的科学家们,对于长寿药物的探索孜孜不倦。就在不久前,澳大利亚等国的科学家还宣布,“长寿药”有望在10年内研发成功,可将人类的寿命延长至150岁……

  我们当然希望世界上真的会有长寿妙方,但即便没有,我们也不必悲伤。因为,我们还可以追寻生命的质量和精彩的生活,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正如那句广告语所说,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时的心情。

  普希金、肖邦,他们未到中年,生命便倏忽结束;伽利略、布鲁诺,他们一个被宗教裁判所判为“有强烈异端嫌疑”并软禁终身,一个因捍卫哥白尼日心说而被宗教裁判所判为“异端”被活活烧死,但他们的生命却依然分外精彩,他们的名字更是闪耀在历史的星空上。

  衰老并没有那么可怕不是吗?虽然我们也许永远不能像艺术家、文学家、科学家们那样,领悟到更高境界的真善美,但人的生命中,总有一些值得我们永远珍藏的最初的感动。

  当你老了,无论世界是什么样子,你刻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一定要保持着依然灿烂的笑容。

  当你老了,无论生活是什么样子,你渐渐迟缓的大脑一定要坚持吸取着新的营养。

  当你老了,无论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也要有着孩童一般的天真探寻着这个世界的未知。

  只有这样,当生命临近终点,假面舞会结束,我们摘下面具时,才能真正微笑着,告别一生的演出。


浙江日报 人文世界 00013 生命的重量 2012-02-24 2342693 2 2012年02月24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