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蛋”奇遇记
张鹤鸣(乡土作家)
老家门前有一条小河,长满了螺蛳。螺蛳是鸭子最喜欢的食物,所以,两岸人家都养鸭。在我的记忆里,便存了不少“蛋的故事”。
鸭子与鸡的习性很不一样,母鸡喜欢在白天下蛋,下了蛋便“咯嗒咯嗒”地炫耀;母鸭则不同,它总是在天亮前悄悄留给主人一只蛋,不声不响,只管自己下河觅食。
每天,总会有一些鸭子到天亮时还来不及下蛋,但已被主人赶到小河里去了。因此,常常有鸭蛋下到岸边或者河里的。我们小朋友早晨起来,第一件要紧的事便是找蛋。不管是谁家鸭子下的,反正都没有印记,谁捡到就归谁。后来,有个调皮鬼故意把几个蛋壳合在一起,夜里偷偷放在水中。小朋友们见水中有好几个鸭蛋,便一拥而上,你抢我夺,结果全是空蛋壳!调皮鬼却躲在一边偷着乐……
有一天,我一大早起来挖蚯蚓,用一个小铁盒装满了,再背着鱼篓去钓鱼。不一会,浮标果然下沉。“大鱼来了!”我一边喊,一边提起钓竿,手忙脚乱。结果忙中出错,大鱼没钓上来,反而把装蚯蚓的铁盒子掉到水里去了。
我伸手往大石块的缝隙中摸那个铁盒子,摸了大半天,铁盒子不见踪影,倒摸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捞上来一看,是鸭蛋!再摸,还是鸭蛋,哇!接二连三,竟然摸出十来个大鸭蛋!肯定是生物钟出了偏差的鸭子夜里没下蛋,早晨来这里“补课”,这个地方比较偏僻,蹲在大石块中间又很安全,真是个下蛋的好去处呢。
我把鸭蛋小心翼翼地装进鱼篓里,飞也似的奔回家。消息一传开,好些小伙伴立马到我“钓蛋”的地方去碰运气。一只只小手伸进石缝中摸来摸去,结果,袖管和裤腿都湿透了,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