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田野
徐贤飞
赛诗会结束时,诗人们笑着闹着,我的心却不平静。听着他们独特的人生故事,看着他们的作品,我为他们骄傲。
黄浦荣、盛在先、邵继材、徐千意、邵陆甫……我想一一亮出他们的名字。还有洪群晓,一位50岁的农村妇女,她患了硬性纤维瘤的病,胸口有着长长的刀疤,前几天还在北京做化疗。但为了参加这次赛诗会,她连夜赶回浦江。
我问他们为什么喜欢诗,我想这是替所有年轻人问的。他们的答案几乎一致,诗歌里有幸福感。
中国古代只有知识分子写的悯农诗,比如“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比如“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等,而没有留下真正的农民诗作。今天的农民,需要用诗歌来写自己的生活。
面对生活的窘境,黄浦荣潇洒自如,高呼“岂容龌龊到黎明!”
面对生死,邵陆甫、洪群晓还是能够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薛儒洋的手,被工具割出了两个口子。他是名乡村水电工,为了参加赛诗会,前晚他连夜加班。他说,不疼。
有人告诉我,诗歌是中国人最美的精神家园。难怪这群农民在现实的磨难面前,总是笑着从容以对。我敬佩他们在现实生活中那颗豁达的心,那颗玲珑剔透的诗人心。
最浪漫的诗人,可能也是最勇敢的人。
我们也有理由相信,农民诗人会在城乡之间获得更多的灵感,找到更加坚实更加具有想象力的语言。那是一种无限开放的情怀,包容了整片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