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再回首
近几年三联有意识地组织了一批回忆录、口述史、人物传记,有些有相当的影响。我向大家推荐几本:《我们仨》,《上学记》,《也同欢乐也同愁》,《听杨绛谈往事》,《巨流河》,《师友纪事》,牛汉先生的《我仍在苦苦跋涉》,屠岸先生的《生正逢时——屠岸自述》,还有即将出版的《宪益舅舅的最后十年》等等。所有这些都是写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用三联自己的话说都是文化人自己所写也都是写给文化人读的。这是范用先生的一贯宗旨,这套书就是这样的定位。当然同时一个考虑就是想通过这样一套书为社会、为文化界保存一些珍贵的回忆,保存一批珍贵的史料。
《生正逢时——屠岸自述》这本书有三个主要的特点:第一是质朴、真实和严谨。和巴金的《随想录》一样,屠岸这本书是讲真话、说真事的书,书中作者有发自肺腑的坦诚。能做到这点,是因为屠岸的理性良知以及历史责任感,对历史负责、对读者负责,以及对自己负责。出于这种责任感,这本书的史料非常负责,是言必有据的书,非常详实,不像坊间随便出的回忆录那么随意。第二,这本书感情很丰富,显示出作者的人格魅力,体现出他对真理孜孜不倦的探索和追求,体现出对文学和翻译事业的执着、热爱和奉献,同时也体现出他对纯洁、美好的感情生活的态度。
《师友纪事》这本书是作者缅怀师长,忆说好友的散文、随感,为作者30年间陆续写成。忆说的师友都是名宿大家。他笔下的钱钟书、胡乔木、胡绳、周扬等师长,都属于典型的复杂“性格组合”,但又各具不同的个性光彩与性格异彩。54篇文章,35位人物。在这种有情有义又有声有色的记述中,人们不难感受作者流溢在字里行间的一份特有情感,那就是对所有师长与师友的深深“感恩”。
《宪益舅舅的最后十年》这本书的作者赵蘅是著名翻译家杨宪益的外甥女,与舅舅情逾父女,她是个有心人,十年如一日,在日记中记录杨老的一言一行,保留下了杨宪益晚年生活的珍贵资料。书中有丰富的生活细节,读来饶有趣味,让读者了解这位译坛大家的另一面。赵蘅的身份是画家,总随身带速写本,她在书中穿插了不少关于杨宪益的速写作品,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