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闻,好几万
王静
走出尚泰百货贵宾厅,我恨不得捂住自己的鼻子不让气息呼出,因为,刚刚,我的时不时闹点小鼻炎的鼻子,接受了价值几万元的奢华享受——和传说中的沉香来了次亲密接触。而写下此稿时,余香袅袅,那种高贵的,空灵的,可遇不可求的气息依然徜徉在我记忆中。
对“沉香”这个词有印象源于张爱玲的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故事一唱三叹,“沉香” 二字也随之保留在记忆中。不过,沉香究竟什么味,一直不得而知。所以,当上周六受邀请去参加“品香雅集”,被告知展示台上一块块毫不起眼的木块就是沉香,才算第一次亲眼目睹;而得知那不起眼的木块其中最贵的一块竟然价值超过300万元,总价超过1000万元时,真要对那堆木头肃然起敬了。
讲课的老师来自“日本香堂”,那是一家有着430年制香历史的日本公司。在日本,他学习了6年香道——香道与茶道、花道一起构成日本传统的“雅道”。他对沉香的形成、分布、历史和目前的市场娓娓道来。我这才知道,沉香不是一种树,它是香树由于种种机缘巧合受各种外力冲击,在树芯由树脂结成的“疤”。一般只有数十年树龄以上的香树才有可能形成沉香,而从结香到成熟又需要很多年(最好是上百年),所以上品天然沉香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沉香分很多档次,最高档的是伽罗沉香,一克售价在1000元左右(注意,单位是克哦)。
讲了那么多,大家的好奇心被提到了最高点,都想尽快亲自闻一闻那贵过黄金好几倍的沉香到底什么味道。老师风趣幽默,他说,由于沉香非常珍贵,所以在日本香道上进行沉香的香薰时,往往切一块堪比蚊子腿那么细的沉香;而他,今天非常大方,要和大家分享3种沉香和一种白檀,每一块都大如苍蝇头。大家心中默算,有人禁不住出声赞叹:那不是闻一闻要好几万元啊?老师正言说,请大家等下一定要把这种味道刻进记忆中,以后有人万一拿假货来冒充沉香忽悠你,你可以一下子就分辨出真假。
好了,最令人期待的时刻终于到了,闻香杯制作好了,越南沉香、印度尼西亚沉香、顶级的绿伽罗沉香被放入不同的闻香杯中,传到每个人手中。老师说,闻香的礼仪很多,别的省略,最简而言,左吸一下,右吸一下,中间再吸一下,让香充分进入鼻腔。我双手接过闻香杯,深深地吸了三下,馥郁,幽婉,温醇,清扬,悠远,绵长……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香气钻进我的鼻子,沿着气管,直奔胸腔而去,而伴随着香味,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与安详开始环绕着我。室内静极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尊敬,喜悦,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