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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6版:新农村·望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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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东 麦一聪

  

  故乡村口的那一颗大榕树,从我记事起,好像就一直在那里,一直那么高大茂盛。村里老人说,那是祖先为避战乱,从中原故地迁到广东定居时种下的。好几百年了,没人动它,也没人敢动它。老家年年有台风,但大树几百年屹立不倒,老人说那是因为根扎得深。

  小时候在村小学读书时,植树节我也种下了不少树。不过再回到承载着童年欢乐的小学时,曾经种下的树却早已不见踪影。现在的孩子们也还在种树,不过他们长大后回到故乡时,能否见到自己当年亲手种下的小树已经成为参天大树的场景呢?

  村口的大树依然葱翠,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树若有知,它不知会有何感想。也许它只会一笑置之,经历了几次改朝换代,经历了鬼子的炮火,经历了改革开放初年因为有碍交通几乎被砍掉的劫难,经历了几百个春夏秋冬,它的阅历太丰富了。

  我现在居住的城市里有个叫“森林公园”的好去处,满山都是松树。去年父亲大老远从老家跑过来看我,很高兴,我带他去森林公园散步。成年以后,我与父亲的关系解除了半敌对的状态,成为了朋友。父亲与我见面的时间不多,但乐于与我聊天。父亲说这“森林公园”里所有树的树龄不超过三十年。老家村口的那颗可是要几个人才能合围的巨型大树,有点神圣化的架势,快成精了。

  前些天老家传来消息,说公路要扩建,村口那颗大树再次面临被砍掉的劫难。不过近年的风气好了许多,百年大树成为了文物。有文物保护部门干预此事,估计问题不大。祖先种下的老树,命运可能会好些,不像我工作的办公楼前面花圃那颗芒果树,不知要被人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能定下它最终的归宿。


浙江日报 新农村·望乡 00016 2010-12-31 nw.D1000FFN_20101231_14-00016 2 2010年12月31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