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是因为不了解
本报约翰内斯堡电
本报特派记者 史一方
虽然已经有中国记者被抢劫,虽然房东一再叮嘱晚上最好不要外出,但为了看一眼绿城队的“勇哥”,我和高华生还是在黑夜中出行了。当然,我们有辆车,还有个黑人司机。即使要冒险,也得做好基本的安全准备。
很快,汽车就驶出了富人区,进入一片黑人区。在马路边上,尤其是在公交站点,可以看到成排的黑人站在那里,在夜色中,你几乎只能看到他们黑压压的身影,根本看不清脸,更别想看到他们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黑人在我们眼中都成了一种潜在的威胁?我们明明知道,他们中间,大多数都是善良的人,对我们毫无恶意。或许有的人向我们走来,仅仅是要过马路;或许有的人朝我们大声喊“嘿,Chinese”,是因为他们对华人抱有好感。
南非糟糕的治安以及众多黑人抢劫的新闻,已经给太多人造成了这样一种片面的印象。对我们来说,黑人区中一张张不同的面孔,已经被千篇一律地打上了危险的烙印。其实只要我们肯停下来,跟他们沟通,我们就会发现,作为个体,他们中很多人都很善良,也有可爱之处,但我们不敢冒这个险,尤其这是在夜里。我们不希望有支枪对着自己。
恐惧,是因为不了解。我们的司机穆赛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最初见到他时,我们并不能完全信任他,但经过几天的接触后,我们都喜欢上了他。他跟其他的黑人司机不同,他很守时,不会说9点来接你,结果让你等到12点;他很热心,向导不是他的工作,但他会带领你,并用他娴熟的本地交际能力,帮你解决很多问题;他还很细心,当发现有其他公寓的记者坐在我们车里,他会先送他回去,避免老板娘发现,会多收那个记者的钱。
现在,我们和穆赛斯成了朋友,我们充分地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