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过“春节”的启示
臧铯
回家过年——中国人最强的群体记忆。
不论你身在何处,到了春节,都得回家过年。于是,我们看到,春节前后永远不变的一幕:车站、码头、机场,人群熙熙攘攘,人们扶老携幼、肩挑背扛,南来北往,不辞辛劳。甚至有人说,春运,是全世界最大规模的人员迁徙,更是中国最大的“年俗”。
然而,变化似乎悄悄来临了。
新昌县东茗乡章黄山村的除夕夜就是静悄悄的。村里人大都在外乡种草莓,春节期间正是产销两旺的时候,种植户们没法回家过年。看来,现代经济的发展势头,正在改变有着千百年根基的农耕习俗。
但是,令人们惊讶的是:草莓下市后的四五月份,陆续返乡的章黄山村村民,竟然热热闹闹重新过起了年。而且,这补过的年,不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就算了。贴春联、唱大戏、放鞭炮,传统春节该有的、该办的,村里人一样也没有拉下。
在外人看来或许有点荒唐的草莓村村民五月过春节的举动,生动地体现了追求经济发展的现代人内心对传统文化的认同与需求。他们实则是在做一件传承文化的大事:不让传统民俗在现代生活形态下被淡化和遗忘。
再往深里说,其意义,不仅仅在于传承,更在于创新。年,不一定只能在春节过,也可以在四月谷雨、五月立夏过。节日的本质是精神的,看似民俗形式,实则是人们在高扬心中的生活情感和理想。形式的具体细节并不是最主要的,其背后的内心情感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不断创新的民俗,才会具有持久的生命力。
草莓村村委主任说,“钱要赚,但传统的文化也不能丢,今后还要把这个迟到的春节打造成我们村的特色品牌。”这是多么智慧、可爱的主意。我们欣喜地看到了浓郁的民族文化精髓,正在时代发展中不断得到充实和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