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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2009的“24小时”

——记录11个浙江表情

  曹小云
  史惠冬(左)
  闫振华
  郑雪良
  濮传茂夫妇
  张黎
  刘进
  颜鹏志

  16:30

  20:00

  08:00

  09:00

  16:00

  15:30

  10:30

  10:00

  本报记者 余华 朱永红 林上军 陈醉

  姚震 蒋蕴

  通讯员 林庆雄 吴敏力 毛娅妮 

  

  再有不到24小时,21世纪的头就要成为过往。

  00年代的最后一年,有多少记忆还在眼前:新中国成立60周年大庆,传递着一个国家的光荣与辉煌;突如其来的甲流,教会我们什么叫坚强;令人纠心的房价啊,普通百姓的生活品质就这样“被砖头化”;从危机中渐渐复苏的经济,使我们又开始为财富而梦想。

  24小时,只是平常的一天。

  24小时,却分分秒秒上演着这个国家一点一滴的变化。

  我们做了一种全新的尝试,在2009年岁末的一天,记录这24小时中11个有关浙江的片断——

  用最接近真实的手法,呈现最平常的生活。在这一年,就是他们,用智慧和行动,汇聚成推动进步的力量。

  动车组马上出发

  5:20

  上海南站旁的铁路员工公寓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早上5时20分,杭州人曹小云从上海铁路局的员工公寓起床,化妆20分钟。前天,她和同事们从杭州到上海南后,留宿上海南铁路员工公寓。

  “仪容仪表、精神面貌很重要,上车前我们都要互相检查。”化妆、吃早餐、召集车队员工开短暂的“出发会”,这一路忙下来,已经快到了开车时间。

  7时39分,D5551次列车长曹小云将从上海南出发,12时37分到达温州南。每停一站,她都要下车和车站交接旅客。今年甬台温列车开通之后,上座率极高。

  这一年对曹小云特别有意义。以前她是义乌到泰州火车上的餐车主任,今年甬台温铁路开通,招聘列车长时,曹小云考上了动车的列车长。就在甬台温动车开通的那天,曹小云成为了列车长。

  20万袋江山白菇青川开卖

  7:00

  四川青川县马公乡

  

  衢州人郑雪良刚刚起床,今天他有很多事要干。

  在对口援建的青川县马公乡,郑雪良负责产业援建、后勤保障及财务管理等工作。由于马公乡地处偏远,通讯不畅,交通极为不便,指挥部日常的吃住行问题成了最繁琐也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马公乡没有集市,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到临近的石坝乡买菜就得驱车45分钟,更不用说山路崎岖、路面狭窄引起的堵车了,于是车上备干粮成了常态。

  这一天,他还要去看看浙江帮助马公乡搞的森林土鸡养殖项目,下村了解农户的养殖情况。青川有个“江山白菇”的示范园区,目前,20万袋江山白菇已开始销售,5000只土鸡春节前可供应市场。

  缝纫机大王“倒腾”再生资源

  8:00

  飞跃集团办公室

  

  飞跃集团董事长邱继宝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再生资源上。

  曾经发誓要把“中国制造”卖到地球每一个角落的世界缝纫机之王,如今正怀揣再生塑料样品奔走,开始新的创业。一场金融危机给他带来的生死起伏和观念急转,被视作中国民营企业家遭遇困难并寻求转变的标本。

  邱继宝在一张贺卡上重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迹平直果断,与他说话的风格如出一辙。

  这张从“中国飞跃集团”发往全世界的新年贺卡,据说是邱继宝亲自设计的。封面用几十个废料回收符号组成了一棵树。他不介意外界现在称他是“拣垃圾”的,他坚信,“再生资源,利国利民。

  邱继宝说,每年年末寄出的贺卡,都是他心情最准确的写照。去年,他的祝福语里是“危机”和“信心”。今年,他说,飞跃将更加“理性、成熟、稳健”,“只争朝夕,倍加努力”。

  飞过天安门的激情还在燃烧

  9:00

  华北某直升机团驻地

  

  颜鹏志召集同事开了个会,回顾今年一年的工作。

  原籍浙江温岭的颜鹏志,现在是华北某直升机团少校飞行员。在今年国庆阅兵式中,他驾驶直9WA型武装直升机飞过天安门。

  有着1000小时以上飞行经验,曾参加过中俄联合军演、奥运安保等重大任务,在参加国庆阅兵前,颜鹏志的履历就很光彩。

  “阅兵回来,战友们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颜鹏志说,那里面多了一份羡慕和热情,“军人们的那股激情一直在燃烧。”作为作训股股长,在他的带领下,全团一千多名战士,包括一百多名武装直升机飞行员,今年圆满完成了多达几百个项目的年度训练计划。

  流感高发期快过去了

  10:30

  浙医二院感染性疾病科门诊部

  

  感染性疾病科主任刘进正在和几位医生为一位甲流患者会诊,他举起一张肺部CT片说:“现在患甲流的病人数量有所减少,但是重症病人的比例有所提高。”

  这两天,浙二医院感染性疾病的门诊量回落到一天40多个,而甲流疫情最高峰的时候,一天的门诊量达到180多个。

  作为呼吸道疾病的专家,这半年来,刘进常常到全省各地的医院参与重症甲流病人的会诊和抢救。从医20多年来,他感觉这次疫情是比较严重的,但政府在防控方面工作做得比较到位。

  刘进现在最希望的是春天快点来,等天气暖和起来,流感的高发期也快过去了。

  找工作是头等大事

  14:15

  浙江大学学生宿舍

  

  雍小龙的桌前放了两份材料,一份是刚刚完成的生产实习课程总结,另一份是实习单位提供的某建筑项目介绍。

  “元旦后,我会在实习的设计院里帮师傅画图纸。”雍小龙很珍惜这次实习的机会,他希望能好好表现,最后被实习单位录用。

  对于一个大四的学生来说,找工作是2010年里的头等大事。雍小龙的同学里,60%的同学正在准备考研、出国,剩下的人里又有一半在准备公务员考试。能找到这家设计院实习,雍小龙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他又重新研究起项目介绍来,毕竟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把握住眼前这个机会。

  给过路的驾驶员备好地图

  15:30

  舟山跨海大桥定海双桥收费站

  

  刚刚过去了一辆车,是外地牌照。驾驶员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向张黎打听去普陀山的方向。一天下来,她不知道要回答多少这样的问题,有的还会问:“哪里吃海鲜比较方便?”

  这个时候,张黎就把预先准备的一张小地图交给驾驶员。

  从舟山跨海大桥开通以来,张黎就在大桥的收费站工作。开通的当晚,她还被选中给第一个过桥的驾驶员送鲜花。

  张黎一天的工作时间,从上午8时开始,到下午4点下班。算算手上的工作量,今天经过她这个道口的车子已经有600多辆了。“大桥开通以来,车辆一天比一天多。”想像舟山将来可能的变化,这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姑娘兴奋异常。

  土鸡换来42台冰箱

  17:00

  遂昌湖山乡黄泥岭村

  

  61只土鸡送到了村口。

  土鸡,让地处乌溪江库区的遂昌黄泥岭村远近闻名。濮传茂是村土鸡合作社的“管家”,负责从各家各户收购土鸡,交售给杭州来的客户,然后把钱交到村民手中。

  前一天,客户又来电话,说要上门收鸡。早上濮传茂就沿着库区边蜿蜒的山间小道,一家一家地去通知村民,把土鸡拿到村头来过秤。

  黄泥岭村虽不大,400来人口却分散在9个自然村。在老濮的招呼下,到下午5时,村民都陆续把自家的土鸡送到了指定地点。这天老濮挑来的61只鸡,被客户相中了50只,每斤均价60元,总共收入1万块钱。

  老濮家今年光土鸡一项收入,至少超过1.5万元,是以前好几年的收入总和。因为土鸡带来的收入,黄泥岭全村家用电器大幅增加,仅冰箱一样,今年就多了42台。

  琢磨房子的“守恒定律”

  19:00

  杭州城西某房产中介公司

  

  虽然还在电脑上不停地搜寻最新的二手房出售信息,但仪金德心里清楚,这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和前几个月热闹的楼市行情相比,这两天的房产中介公司门店显然过于冷清。

  回想这一年的杭州楼市,仪金德觉得就像坐了一次过山车。“从4月份的房交会开始,杭州的房价涨得一天一个价,到最高峰的9月,房价比年初涨了70%。”

  旺盛的成交量,让仪金德今年收益颇丰,最好的时候一个月的收入有两万多。不过,到了12月中旬,楼市似乎又进入了冷冻期,仪金德所在的公司员工也由原来的15个减少到了9个。

  眼看着行情清淡,这个东北小伙子准备提前回家过春节。“明年如果房子不好卖,租房的生意就会好起来。”在纷繁多变的楼市面前,仪金德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守恒定律”。

  明天的血拼会更猛烈

  20:00

  宁波第二百货商店

  

  波司登羽绒服柜台的营业员史惠冬开始把今天的营业单一笔笔输入电脑,点算营业额,她会心一笑,今天的业绩近15万元,比平时翻了一倍。

  她清查了存货,发现库存所剩无几,她赶紧又下了几千件单子,做了十多年营业员的她,预计明天的“血拼”来势会更猛烈。

  今天,史惠冬特地提早几分钟上班,没想到店门口早已等候着四五十名顾客,年末疯狂血拼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浓重了。

  店里的羽绒服标上了7.5折诱人折扣,史惠冬带顾客挑衣服,然后飞速地开好票据,高峰期一分钟要开出10多张票据。

  杭州,俺明年再来

  22:40

  杭州至河南商丘的列车

  

  闫振华终于挤上了火车,第二天晚上,他就能赶到家,和家人一起吃晚饭了。

  从中午开始,闫振华和其他6个老乡一直呆在杭州城站火车站的二楼露台上候车。没有买到座位票,他们只能站着回河南。

  下午5时许,闫振华买了支火腿肠啃了。“晚饭?等明天晚上到家吃吧,现在连喝水都要算个账。”

  闫振华是一个木匠,他9月7日来杭州一家建筑工地打工,后来没有活干了,他想想还是回家吧。下午1时,他们从城西出发,乘公交到城站已经将近3时。等到买到回河南商丘的车票,没有坐票,只好买了站票。

  闫振华说,杭州,俺明年再来。


浙江日报 今日关注 00004 回望2009的“24小时” 本部记者-余华-特别报道部-浙江日报 2009-12-31 nw.D1000FFN_20091231_3-00004 2 2009年12月31日 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