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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2版:要闻

“旧居门” 背后, 是谁的尴尬?

  16日案发,20日告破,两嫌犯被擒,5000多册书籍和文物被追回。季羡林先生旧居失窃案似乎有了一个令人欣慰的结果。但且慢高兴,这起案子 虽然告破,但“旧居门”背后的尴尬令人忧心。

  首先,身为季先生旧居所在地的北大,并没有对这起窃案表现出应有的反省。季先生旧居地处北大朗润园,是先生生前居住多年的地方,本身就是北大一处文化风景,更何况其中存放了老人生前大量的古籍和藏品。然而,从有关报道看,旧居的保安状况并不乐观,一些退休老师曾多次呼吁校方在该楼安装摄像头,却一直没有如愿。

  事发后校方有关负责人称,北大保安平时也会在朗润园周围巡逻,但因保安较少,不可能每时每刻每个地方都能巡逻到。对于此前是否会因为季老住处有文物和比较敏感而加强巡逻,该人士解释说,北大这种特殊的地方比较多,不可能做到专门的巡逻。

  按照校方的逻辑,北大名人多,照顾不到是正常的。的确,作为百年名校,北大重量级的学人众多,但也不能以此为借口,把本应肩负起的文物保护职责推得一干二净。大师旧居是一个城市的特殊坐标,作为文化符号,它更是一所大学不可再生的人文资源。作为有志于冲刺世界名校的北大,理应在保护大师旧居上有起码的常识。这次北大是难脱监管失察之责的。

  文化的发展,是累进式的。而名人旧居,是一个城市和一个国家自身特色与记忆的一部分。相形之下,西方许多城市对名人故居保护就较完善。莎士比亚、歌德、雨果等故居至今完好无损,成为后人朝拜的文化圣地。它们的保护,除了后人的文化自觉,还有“硬约束”——严格的法律程序。前不久,梁思成、林徽因在北京故居的“保”与“拆”曾引得不少人揪心。有关统计显示,北京有三分之一的名人旧居被拆。名人故居的尴尬无疑彰显了立法保护的紧迫性。 

  “国宝级”名人大家是宝贵的文化资源,仅以2009年为例,季羡林、钱学森、任继愈、杨宪益、欧阳山尊等大家先后逝去,作为新中国成立后新一代学者,他们对国家强盛、民族复兴的热忱,对所从事专业的执着严谨,以及道德和人格的光芒,更是一份弥足珍贵的遗产。这些遗产不但体现在大师们的著作中,也保留在他们生前的旧居遗存里。显然,保护好这些遗产,是文化传承的需要。国家应有职能部门出面,借鉴国外名人旧居保护的模式,在尊重家属意见基础上,或在国家图书馆或在相关大学、科研院所设立专门的纪念室,梳理大师们的学术遗产,一方面留之当代,以备学术研究之需,另一方面也能传之后人,成为国家和民族文化遗产一部分。

  “道之将废也,文不在兹乎”?大师背影已远,但愿我们对文化的敬畏之心和呵护之责不会被功利主义冲走。


浙江日报 要闻 00002 “旧居门” 背后, 是谁的尴尬? 2009-12-27 nw.D1000FFN_20091227_4-00002 2 2009年12月27日 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