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人的“老实”
庄佩金
前不久,我们与挪威一家电子工程集团签署一项合作项目,我们带着翻译、秘书一行五人来到了首都奥斯陆,在那里给我留下印象的不是流光溢彩的奥斯陆皇冠、气势磅礴的海盗船博物馆,而是挪威人的“老实”。
那天刚下飞机,是当地时间九点多钟,阳光明媚,老总安德尔和几位副手已经准时等候着我们,只见安德尔先生笑容满面,亲切地接过我们手中的行李,放进他的小车。
按照对方安排,我们住进了一家豪华的酒店,稍事休息后,安德尔先生要为我们接风洗尘,当我发现只有我一个是女同志,怕不懂异国他乡的生活习惯和酒桌规矩,就以旅途劳累想休息为借口,婉言谢绝他们的邀请,谁知对方执意不肯。同行的邵总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又与安德尔是多年的老朋友,于是就计上心来,很有礼节性地邀请安德尔的太太共进中餐,目的是陪我这个唯一的女同胞。
大家酒足饭饱,安德尔先生的手下付过钱后,正欲离开,安德尔先生竟然根据我们的饭菜钱,平均计算了一下每个人的花费,尔后,毫不犹豫地从他上衣兜里拿出钱来,交给他的下属;“这是我太太的饭钱”。我们被他的举动弄得目瞪口呆。
路上,我细心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拥有上亿资产的老总,中等身材,络腮胡子,看上去那么平易近人,与我想象的那种外国老板一掷千金、出手阔绰的印象截然相反。很快,我们与安德尔先生混熟了,在一起交流的话题也多了。我问到安德尔先生,前天为啥还要单独给他太太付账这个问题。安德尔先生解释说:“因为我太太不是我们的员工,她吃饭理所当然应该付钱,我们有规定,不准带家属参加公家的聚餐”。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就是一顿饭钱,能这么认真吗?”“不,不,在你们中国有句谚语叫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有人借自己的权利,揩公家的油,那将会被人辱骂的!”安德尔先生一本正经地说着,但他无论怎么解释,我总感到,挪威人未免有点太迂腐了。后来,又接触了几位挪威人,他们几乎和安德尔先生一样“老实”,照他们的话说,一个善于利用手中职权占便宜的人,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很快失去客户,没有生意,找不到贷款,后果不堪设想……
回国途中,我感慨万千,挪威人是真的老实得不开窍吗?也许,正是因为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做人,规规矩矩地做事,才会成为世界上人们向往的美好居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