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重建或修复古代遗迹
拜读了吕洪年教授刊登于浙江日报(2009.7.21)“学海”版的大作:《复建南宋皇城的当代意义》,觉得该文提纲挈领深入浅出,回答了我以往对“恢复文化”的一些疑惑和不解。步吕先生后尘,也来聒噪几句。
一定程度上的还原历史,让人们记住历史。记得数年前,笔者作为“西湖使者”很荣幸地参观过河南商丘市的古城墙。商丘古城是全国仅存完好的四大古城之一,五代时称宋城,后因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在此发迹而改为应天府。明清两代又改为归德府,商丘旧城在明弘治十五年(1502)被黄水淹没。第二年重建新城,历经8年,即现在的商丘古城,距今已有470多年,几经战争几次攻破,至今巍然不动,堪称国宝,然城廓寂寥游人稀少。当时我谬发感叹:“联想某些大都市,假古城林立,游人如织,不禁失笑又叹之。”数年过去了,随着经济的发展,商丘古城现已古中见新愈加雄伟。而一些“假古城”,虽自有它的商业价值,不必苛求,但假的总是假的,现在我们有实力,就该迅速把复建南宋古城的使命提到议事日程上来。当年的南宋都城临安(今杭州)是中国七大古都之一,虽经火灾等原因现已荡然无存,但诚如专家们所言,南宋时期是历史长河中一段不寻常的河段,形象地还原和展示它的历史风貌是历史的需要和民众的需要。
满足当代人的怀旧情结。怀念旧人旧事,展望未来前景,是人的精神需求,如何使当代人对我们民族和地方的历史乃或对家族的历史有所了解,于历史学家是使命,于普通人则是心灵上的慰藉。一位哲人说过,许多人没有传奇,但每个人都有历史。大众的历史就是时代的历史。笔者很赞同这种认识。笔者少小离家老大回,在异乡生活了二十多年,曾把该地视为第二故乡。但回到第一故乡后,虽已物是人非,却对儿时的一切,并没有遗忘,反而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寻根问祖情结。
近日得宽裕,沿着中山路信步往南走去,走到了南宋太庙遗址。虽无“遗迹”,但从设计古朴大气的墙式大碑上的文字可看到它的历史: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庙室,是我国发现时代最早、保存最好的皇家太庙遗址,是仅次于皇城的一处重要场所。为了保护这个历史“宝物”,1995年后杭州市政府毅然决然地停止了当时的城建项目,不惜财力人力建成这座遗址公园。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凉爽,我又往苍翠的伍公山下走去。待走到一条叫大马弄的巷口,竟意外地见到了 “瑞石亭”的标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年少时听母亲说过,她出生在城隍山下瑞石亭,但因母亲去世早,我又漂泊在外,从未寻访过旧地 ,只知道母亲的名字即以瑞石命之。瑞石亭并不长,据资料提供,瑞石亭在瑞石泉南,旧称为井亭,1966年改称为旭日巷,1981年又改回来了。这些年来,杭州市政府重视保护古迹,重视旅游事业,瑞石亭5号(统称燕春里建筑群 )已成为文保对象。幸哉幸哉,否则,斯人已去,地又不存,今日又有何机会寄托思念?
以古迹为依托,建设现代的新景观。北京是我国七大古都之首,拥有故宫天坛地坛等众多宏伟建筑,但绝大多数系清代遗迹。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北京市政府决定在北京元大都垣墙遗址建设遗址公园。元大都城是元太祖忽必烈用18年时间建成的。大都城的城墙共2.8万余米,用土夯筑而成 ,为今日北京城奠定了基础。后来虽只剩下不长的一段土墙 ,但以此为依托建设遗址公园意义重大,作为北京城市文明发展的见证和实物遗存,是研究北京城址变迁的重要实迹。如今的北京元大都遗址公园现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全长 9公里的带状公园 ,分朝阳和海淀两段,朝阳段4.8公里,一条宽130米~160米的河流横贯公园,河两岸树木葱茏,景色各异。
最引人注目的是公园中矗立着的大型室外雕塑群——包括19尊数米高的人像及绘有当年元大都地图的浮雕和壁画。雕工精美,形象大气,反映了元代将帅的强悍风貌,给人以艺术的享受和心灵的震撼。笔者以为这种融历史与现代,融艺术与风景,突出大都的“大”与曾经的“强”,将这段历史依托在现代化的北京城市楼群和明丽的北国风光中,是十分有创意的精品之作。
而这些宝贵的修复经验和成功案例,都值得我们在建设和恢复南宋皇城中借鉴。
(作者系杭州市古都文化研究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