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名家名段演唱会由著名绍兴莲花落表演艺术家倪齐全,以及“绍兴一傻”、绍兴莲花落优秀青年演员韩会稽担任节目主持。演唱会形式多样,包括优秀青年演员陈祥平与潘海良的男女双档《翠姐姐重回娘家》、施金裕与潘海良的双档《外婆桥》、“江南第一老太婆”韩志宁的莲花独脚戏《开心老太》、著名绍兴莲花落表演大师金国良的传统莲花落《借大衫》、著名绍兴莲花落演员方剑林的《分爹》,以及浙江省曲艺家协会主席、绍兴莲花落表演艺术家翁仁康的《割肉还娘》。最后,演唱会以浙江省绍兴莲花落协会会长、绍兴莲花落表演艺术家胡兆海的《威虎山》选段及《状元红》压轴。
台上明星多,台下名角也不少。记者在台下看到,中国曲艺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曲艺家协会主席王汝刚等沪上名家都坐在场下悉心观看。演出间隙,王汝刚还在台上客串主持人,表示了自己对绍兴莲花落的喜爱。说起这台演唱会,王汝刚连说“来之不易!来之不易!”他向记者透露,去年10月在北京召开的全国曲艺研讨会上,沪浙的曲艺同行之间就着手筹划今天的交流演出了。“绍兴莲花落几十年没有来大上海公演了,老百姓早就盼着在自家门口看演出了,所以我们从选演员、定节目,到伴奏乐器、服装道具、演员彩排,整整忙碌了大半年辰光啦!”
“没有改革开放,就没有滑稽戏的今天。”作为上海最有名的滑稽笑星,王汝刚现在掌管着偌大的一个人民滑稽剧团。作为和改革开放同步的一个剧团的团长,王汝刚感慨良多。他说自己见证了上海曲艺和滑稽事业复苏30年的历程。
“文革的时候,滑稽戏被称作‘大毒草’,是麻痹人民精神的东西,滑稽剧团被解散了。”王汝刚说,自己那时候才20岁刚出头,插队落户回来后在一家工厂的医务室当医生,业余时间因为喜欢滑稽戏,就边学边演。没想到的是,“文革”结束后上海人民滑稽剧团恢复成立,王汝刚被滑稽界老前辈杨华生、笑嘻嘻看中,介绍他加入了刚刚成立的滑稽剧团。他还记得,恢复建团后首台大戏是《72家房客》,在当时的万人馆也就是现在的上海体育馆演出。“很快,滑稽艺术就迎来了春天,观众太需要笑声了,所以我们的演出总是一票难求。”1987年,一部《王小毛》让王汝刚在上海滩几乎家喻户晓。“就在1989年,我一个人全年演出了580场,几乎平均一天演两场。”王汝刚介绍,当时除了剧团的演出,还去工厂汇演,在电视台拍摄滑稽戏,在电台录制王小毛。“那些年,平时不管在家里还是马路上,打开收音机或者电视机,几乎都能听见和看见自己的节目。”而在那个年头,不仅是王汝刚本人,整个滑稽艺术都受到追捧。王汝刚回忆,“那时候剧团曾经在一天演过四场,感觉像放电影一样。” “我觉得我本人是改革开放30年最大的受益者,人民给了我莫大的荣誉。我只是一个滑稽演员,现在却是中国曲艺家协会副主席,去年我还被评为全国56个德艺双馨的文艺工作者,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绍兴的莲花落和阿拉上海滑稽戏一样,用独具一格的方言俗语表达,它们在艺术上同根同源,来自日常生活的生存百态,传递草根百姓的喜怒哀乐。”
手拿一长溜的演出节目单,王汝刚和记者打开了话题。不管南派北派,演员在舞台上都善于“抖包袱”和“摆噱头”,但是面对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观众,“抖包袱”和“摆噱头”的效果也会大不相同。
“中国有300多种地方戏曲,不同的剧种使用不同的方言,才能呈现出丰富的艺术风貌。比如,越剧说的是绍兴官话,评弹要用苏州话来表演才有‘吴侬软语’的韵味,即使‘国粹’京剧也有它的地方性。”王汝刚告诉记者,只有听得懂地方话的观众才能体会到地方戏的意趣、味道和魅力。前几年他曾到海外十多个国家为华侨演出,为让那里的观众听懂,他常把上海话“翻译”成普通话,但几乎每次都有当地观众要求他用正宗沪语再来一遍。他们认为用普通话唱的滑稽戏“味道变了,不滑稽”。王汝刚分析,电视小品历来为大家喜爱,其实小品演员大都使用的是方言,“像赵本山说的就是辽宁话,要是都换成了标准普通话,噱头就出不来了,语言的幽默感也会大打折扣。”今年春节刚过,王汝刚又忙开了,除了演出和料理剧团事务外,还要给年轻演员上“正音”课,纠正演员的方言发音,让他们熟练地说上一口标准的上海话。
“形式多样的方言是一个地方文化的承载,有着浓郁的地方特色,也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珍贵遗存,我们要像保护其他历史遗产一样保护各地方言。”苏州不久前举办了一次“学说苏州话”的活动,很多外地、外籍人士纷纷报名,踊跃参加。他们认为,学会说方言可以更好地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也可以更好地融入这个社会大家庭,苏州方言和苏州园林一样都是文化遗产,应该推广和保护。“学好绍兴话,爱上莲花落。这次莲花落来上海亮相,我相信有更多的上海市民会成为莲花落的异乡知音。”一脸笑容的王汝刚显得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