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晓军,一个普通协警,感动了杭州。
4月3日,很多相识和不相识的人都前来参加金晓军的追悼会,含着热泪默默地为他送上最后一程。互联网上,有人为金晓军建起了“纪念馆”,短短几天时间,访问量达上万人次。
“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但只要心中有爱,平凡也可以精彩。”百姓的留言发自肺腑、感人至深。
“一定要做最好的协警”
杭州三墩派出所是典型的农村派出所,与市中心的大所相比,条件差、琐事多。有的村偏僻,路况不好,巡防就靠两条腿,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一些协警嫌苦怕累,但金晓军毫无怨言,他以所为家,总是第一个到岗,始终如一。有人劝他:“你一个‘编外警察’,别那么拼命。”他反问:“‘编外警察’,难道不要尽职维护治安吗?这辈子不能做民警,我也一定要做最好的协警!”
去年腊月天,杨家桥村接连发生电缆被盗案件。警长周胜斌记得,一天凌晨4时,一群人拥着浑身发抖的金晓军回到所里。“盗电缆的贼抓住了,可晓军却冻坏了!”协警金益斌边说边流泪,“村头有一块坟地,一到晚上阴森森的。可晓军说,那地方隐蔽,不易被发现,坚持一个人在坟堆蹲点守候。-5℃的天气,一连蹲了10天,换谁都受不了啊!”周胜斌“埋怨”金晓军:“你怎么硬撑呢?”他憨厚一笑:“没事,我身体扛得住!”
刚买的电动车被偷,村民章国平怨气很大,说话“夹枪带棒”,询问案情的金晓军却没有一句硬话。3天后,盗车团伙被金晓军和队友端了老窝,电动车完璧归赵。老章既高兴又羞愧,带着锦旗来给金晓军赔罪。
有人算过,近4年来,平均每个星期,他就抓住一个违法犯罪嫌疑人。教导员于嘉说,平常只听说“公车私用”,可晓军为了工作,前年咬牙用自家的房屋拆迁补偿款买了一辆车,用私车巡逻,“直到整理遗物时,才发现他抽屉里有厚厚一叠汽油发票,一张都没在单位报销过。”
“晓军真比我儿子还亲”
在送别金晓军的时候,在他老家余杭五常乡金家塘村,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坚决要求灵车绕道经过自家门口。他们颤抖着双手点起香火蜡烛,一声声呜咽:“晓军,你走好……”
“这孩子就是热心肠,爱帮助人。”村民这样说,“只要看到别人的自行车、摩托车、汽车爬不上坡,或是上了年纪的人行走不便,他都会主动去帮忙。”有人问他,你这样热心帮助别人究竟图什么?他说:“出了派出所,我还是协警。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几年前,村里有一位九十高龄的金大爷,膝下无子,买菜、做家务这些琐事金晓军全包了。后来到派出所工作抽不出时间,他就让妻子继续帮着做。
一位叫沈云仙的老人说起金晓军,泪水止不住下淌:“那年我心痛病犯了,晕倒在田埂里。是晓军背着我跑了十几里路送到医院,救了我一条命……他比我儿子还亲啊!”
“儿子啊,妈妈为你骄傲”
妻子殷延芬的手机里至今仍保留着金晓军牺牲那天中午发来的短信:“我要加班,想您和孩子。”
派出所离家只有十几分钟车程,可他平时很少回去,星期天也难得呆上一天。有时她也忍不住后悔:怎么嫁给了一个协警呢?有时她又忍不住请求:“你能不能请一次假,在家多呆一天?”有时她忍不住发问:“每天有那么多案子,你忙得过来吗?”金晓军无言以对,只能反复说:“我对不起您!等我退休了,一定天天在家,好好照顾您!”
去年春节前,杭州下起了大雪。为了侦破一起特大电动车盗窃案,金晓军把妻子和刚出生不到4个月的儿子扔在家里,连续加班3天3夜,直到除夕夜仍不见人影。又气又急的殷延芬想去所里看看,一打开家门,只见一个雪人站在门口,她心疼得流下了泪水。
金晓军走了,还留下了年迈的父母。这是一对坚强的老人,在外人面前,母亲金彩仙总是强忍住悲痛。追悼会后,金彩仙瘫倒在床上。金晓军生前的同事赶来看望,协警冯建新跪在床边说:“金妈妈,您就把我当作您的儿子吧。”一屋子人无不动容。金彩仙禁不住潸然泪下:“儿子啊,妈妈为你骄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