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望乡台不远处的北川中学,香火袅绕。
在北川中学教学楼废墟前的铁丝网上,挂着醒目的横幅:“5·12地震遇难师生祭拜遗址”。遗址前方的香台上,堆满了香烛纸钱和一束束鲜花。
再次看到垮塌成一片废墟的北川中学,刚走到操场上,张靖就泣不成声。除了香烛,张靖的手中还拿着一件纸做的衣服。“你想要的淑女屋裙子,姐姐没能给你,现在只有这样补上。”
张靖将纸裙子就着香烛点燃,腾起一阵薄薄的青烟。“妹妹,要来拿裙子哦。”张靖说,妹妹张莉,17岁,是北川中学高二·三班的学生。“5·12”地震后,妹妹一直被深埋在北川中学的教学楼下,没能找出来。父母都不忍心再到这片伤心的地方,张靖就独自来陪妹妹说说悄悄话。“这条裙子我许诺了她很久。”张靖说,地震时,她在外打工。不过,现在回绵阳陪伴父母。
15岁的陆春桥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炷清香,闭眼祈祷。在她的身旁,4个同学将一张信纸点燃。
他们长跪在地,把额头紧紧贴在了这片熟悉的土地上……足足一分钟后,他们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擦拭眼角的泪痕。
他们是北川中学原初三年级的学生。地震发生后,他们幸运获救,但不少同学却不幸罹难。很早之前,他们就相约在清明时一起回学校祭拜。陆春桥说,她给遇难的老师和同学们带来一封信,“我要告诉他们这一年来的生活、身边发生的变化。特别是告诉他们,我们的新校舍下个月就要动工了……”
眼前的教学楼仍旧废墟一片。家长们撑起雨伞遮挡雨水,默默地为孩子们烧香纸。没有悲恸的哭声,没有紧张惶恐的气息,整个祭奠氛围庄重而肃穆。
“小悦生前最喜欢玫瑰。”陈秀华今天特意为女儿送来了一束白玫瑰放在教学楼前。母志平夫妇则带来女儿特别喜欢的牛仔裤,和纸钱一起烧成灰烬。交谈中,父母们表情坚毅,眼角虽然含泪却终究没有夺眶而出。他们说,“面对灾难,我们必须坚强,只有这样,才能不负全国上下的支持与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