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十夜,连夜夜,点着红灯做绣鞋。”见到记者前来采访,绍兴市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周幼涛随口一句民谣,介绍起了原汁原味的绍兴祝福年俗。
在水乡绍兴,每年腊月的下旬,俗称为“年终”。从12月20日开始,当地老百姓就为过年忙碌起来。以后每天都称之为“夜”,直到年三十为止。在此期间,绍兴民间有多种祭神活动,尤其重视祭拜灶神、福神和祖宗神。常年从事绍兴人文历史考察研究的周老师告诉记者:“传统的‘过年’与今天的‘春节’有所不同,前者指春节前的一周,而后者指过了年的后一周。”
清康熙《会稽县志》记载:“腊月二十四日,是夜祭灶,品用糖糕时果,或用羊首,取黄羊祀灶之义。”今日民间则多在廿三夜祭灶、送灶。祭灶时,祭品中有一样食品必不可少,那就是麦芽糖,俗称“胶牙糖”。鲁迅在其《送灶日漫笔》中解释说:“本意是请灶君吃了,粘住他的牙,使他不能调嘴学舌,对玉帝说坏话。”据介绍,在年终祭祀中可以称之为大典的,是福神之祭,名曰“祝福”,民间称作“请祝福菩萨”。在日期上,以立春为界,有祝冬福和祝春福之分,绍兴民间崇尚祝冬福;在时间上,以子时十二点为界,前半夜请神者,称“请懒惰菩萨”,后半夜请神者,称“请俭勤菩萨”,绍兴人家崇尚“请俭勤菩萨”。
祝福以后,便是“散福”,喝散福酒,吃散福糕。散福糕,其实就是汤年糕,由于其汤全用鸡汁,所以往往是过年时节人们所享受到的第一道美味。绍兴民间多以廿八夜为祝福之期,因此祝福以后,除夕也就到了。除夕的主要仪程是祭祖。从上午开始,每户人家就在正厅或堂前挂起历代祖宗的画像以作瞻仰。大户人家从中午开始就一桌一桌地祭,列祖列宗,由远而近,最后一桌方是请过世的父母,父母健在则请祖父母。这一桌的祭品最为丰盛,祭的时间也最长,全家老小都要依次跪拜祝祷,酒要斟三次。接着,一家人便开始吃年夜饭了。这餐年夜饭也是全家的团圆饭,一般是不邀请客人的,而自家人则力求到齐。如有人赶不到,家里人会在餐桌上多留一个空位,放上酒盅和碗筷,以示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