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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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5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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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9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熟人世界的
是与非

□李岘闻
  生活在物质丰富、人头攒动的都市里,每天,我们面对一个个熟悉和不熟悉的老幼。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从乡村进城,更多的曾经生活在不足百人的小山村,他们完全生活在熟人世界里,村民间总是知道谁家的儿子考上县里的中学,或知道谁养了几头牛、几只羊,也会知道谁家闺女长大成人了等等,一切好像都成了村民自家的如数家珍的现代版情感剧一样。从最初来到城市谋生那天起,我们除了相识相知单位的同事以外,很少认识街上的路人,于是少了许多乡村的那份亲切。

  一年前,父母亲从偏僻的山村来到我生活的这座城市生活了一个月。母亲每天照顾我们的日常生活,给我们做饭、洗衣,父亲则是闲着没事就是看电视。起先一个星期,父亲还是比较高兴的,我也带他去逛了这个城市景点,每到一个景点,父亲总会说:城市就是比乡村好。可是他对城市的新鲜感不长,又过一个星期,父亲觉得热闹城市不如乡村的寂静。城市的人们生活在钢筋混凝土的楼房森林里,除了家里几个熟人外,别无他人可以交谈,他感到寂寞和不习惯。第三个星期,父亲说:儿子,城里的生活条件是比乡下好,可我们不自由,老在几间房间里呆着,一张嘴只与自家人说话不习惯。我说,城里人都是这样的,很少来往、串门,习惯了也就成自然的。无论我怎么劝,父亲还是执意要回到他熟悉的熟人世界里生活。这不得不让人想起大师钱钟书所说:“围在城里的想出去,围在城外的想进去,婚姻也罢,生活也罢,大都如此。”    

  前一阵子,参加了已过23年的初中同学会。23年,按现在的法定年龄,正好是一代人的结婚期。在这个熟人世界里,更多的是美好记忆。同学会也就开得像酒会一样,设主持人二名,先请老师谈师生分别后的经历和感受。然后由同学们一一介绍生活、情感、婚姻等等。一个年级段,100多号同学,来了80多人,同学们个个兴高采烈,回忆着校园生活的点点滴滴。于是酒也喝了,舞也跳了,歌也唱了,同学情也诉了,重逢照也拍了。一天的同学会让每个同学享受了熟人团体的快乐,重忆着少男少女那份天真的纯情和友爱,各自带着快乐坐上奔向各方的班车,每个同学不管是有钱的或没钱的都回归熟人或半熟人的社区村落之中,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

  元旦假期,我回家乡探望山村里的父母。站在村口,村上的长辈们一个个与我打招呼:“岘儿,你回来了?”我一个又一个地敬烟,一个又一个地问好,他们都曾是指导我生活成长的父老乡亲啊!村里的几个小孩看到了我的归来,向我飞奔而来,一个小孩不小心跌在泥泞中,二叔公赶紧上前扶起他说:“小子,你怎么不小心看路呢!”接着他又说:“没事,我们乡下人就是在泥泞中长大的。”这就是熟人乡村里尊老爱幼的表现。    

  我们活着,始终生活在熟人与半熟人社区里,我们不可能认识每个人。我常想,无论是生活在熟人乡村里,还是半熟人的城市社区里,力争做一个对得起自己良心为人做事的人,就算是对社会有贡献了。因为乡村和街坊的熟人世界让我们成人,让我们成熟。这个过程或许有曲折和艰辛,但足以让我们从美好的生活里感受熟人世界的哲理与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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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日报 钱塘江 00015 熟人世界的
是与非
2009-1-9 48256F32002924A648257523003147FF[A1-章瑞华≈B1-章瑞华]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