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产业经济学博士、广东易事特电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何思模认为,当年日本汽车大举进军美国,所凭依的并非超人的先进技术,而是将产品品质做到了极致,这也是创新。韩国企业也并非有很多技术原创,而是将产品做得符合亚洲人的审美观,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赵晓(北京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谭木匠就是个隐形冠军,它在自己的细分市场上做到了极致。
不要以为西欧国家生产的都是多么先进的东西,西班牙西蒙电气是一家家族企业,主打低压电器产品,也做到了极致。所以,不管是制造还是服务,都体现一种专业能力,它是一种档次、品质,而不仅仅是研发技术。
记者:从这次博览会上看,韩国企业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工业设计,而非高新技术产业,这与我们一贯对工业发达国家的印象不同。
丁力(广东省社会科学院竞争力评估研究中心主任):赶超型国家30年快速成功的只有日本,同时期启动的赶超型经济体还有韩国和我国台湾地区。中国现在面临的问题并不新奇,而是当年日本、韩国、拉美国家、东南亚国家都遭遇过的,无非国情不同。
在这个过程中,韩国人接受技术转型,但对资本进入持严谨态度,以其国内市场需求支撑了转型。对于工业化中期的韩国来说,它能做的也就是把制造业做到极致,然后像日本那样,在技术研发上获得国际领先地位,步入后工业化。
记者:韩国在转型中似乎没有发生产业大规模转移的事情。
金心异(深商研究会副秘书长):全球经济是由三元结构构成的。北美、西欧是配置资源的指挥中枢,提供了主要市场,东亚为主的制造业体系提供工业制成品,拉美和澳州、中东地区提供生产所需的资源。其中后两者将钱交给欧美再行资源配置。
因此,我们在产业转型升级中,要注意一种倾向:本来是产业集聚的,如果因为提高成本迫其外迁,有可能导致产业溃散。
记者:韩国人对企业不重死而重生,与我们目前关注的焦点正好相反,我们是不是应该更多关注有哪些成长性机会和企业出现?
赵晓:这实际上是一个兼并重组的过程。1990年代政府曾经推动过国有企业的类似重组,现在是市场在推动。
一个镇成千上万家鞋厂,肯定是恶性同质竞争。我估计在未来五年中,中国会出现大并购浪潮,5年狼吞虎咽后,存活下来的企业会走向国际竞争,就像韩国那样,产生真正的国际性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