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时钟正倒计时进入5月12日14时28分。演员中,有的手臂残缺,有的只能坐在轮椅上。他们都同声唱着“我不哭,妈妈就不哭”。
6月27日晚,“抗震救灾英雄少年”颁奖晚会有个特殊的开头——在地震中失去右臂的8岁小姑娘王彬身穿白色纱裙,和主持人一起喊出了“现在开始”。
勇敢的少年是这场晚会的主角。通过电视短片,人们再一次阅读着他们的故事。
今年9岁的许中政在黑暗中度过了28个小时。在睡梦中,他梦见吃方便面撕不开包装,醒来才发现是在扯自己的衣服。当他发现救他们的老师昏过去后,他带头和同学们唱起国歌。
这个平常在老师眼中学习好但很调皮的孩子,在危难来临的时候,大声唱国歌。就是靠着这歌声,老师和同学们在黑暗中找到更多同伴,最终引来了搜救队。许中政说:“国歌开头的‘起来’二字,代表我们都想一起站起来走出这片废墟。”
忍受着成年人都难以想象的恐惧、绝望,他们挣扎着求生,寻找阳光可以透射的缝隙,像绝壁处的小草,迸发出生命的力量。
薛枭和马小凤在废墟下被埋80多个小时仍相互鼓励。马小凤被救出后,薛枭仍然要求救援人员每几分钟呼唤他一次,被救出后还“要喝可乐”。失去右手的他打算“还是一样地面对生活”。
身体并不健壮的马健硬是用4个小时的徒手挖掘,把同学救出,背上了山;自小严重毁容并残疾的张春玲,右手5指只剩2个关节,把她救出的同学背到开阔地带;个头矮小的林浩,背出一个又一个同学……
还有两个小英雄,她们的故事只能由别人代讲——五年级的学生宋雪和邹雯樱,还没走入人生的花季,为了救同学牺牲了自己。
黑暗,终将从孩子们的心里远去;阳光,才真正属于这样的年纪。王樊每天编6个竹筐子,每个卖8角钱,用来帮助家境困难的同学,“自己也会感到快乐”;童世强在学校的黑板上画一颗红心,和同学们一起写下“让我们的心在一起”。
地震发生后,很多丢失户口本的孩子要求把自己的生日改为5月12日。他们对失去子女的老师说:“我就是您的孩子。”听到这里,参加晚会演出的银河少年电视艺术团的很多小演员都流下了眼泪。
“兄弟你一定要挺住,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大哥,我相信你!”这是北川中学的申龙、王佳明和王亮在营救其他同学时的对话。
学校残缺的墙壁,处处留着灾难的印记;教学楼上悬垂的“团结”,提醒着孩子们共同战胜灾难的荣光。三个大个子的男孩,肩并肩站在领奖台上,仿佛就像北川的鸽子树,在地震中屹立不倒。
他们身着的写有北川中学字样、绘有中国地图的T恤衫,以及代表羌族自治县的红色小马甲,也让人们看到北川的希望,中国的希望。
舞台上,林浩表达着希望头发快点长出来的调皮愿望;北京一家医院里,张春玲已开始接受整容手术;申龙、王佳明等4位同学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高校的校长手中接过了保送通知。
灾难终将过去,还给你们的一定是明媚的阳光——申龙把晚会诗朗诵中的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他说:“我们要永远向着阳光走!”
(据新华社北京6月28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