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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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5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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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6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开在废墟上的生命花
□程勤华
  一个宁静的午后,灾难猝然袭来,美丽的巴山蜀水,顷刻间成了人间地狱。废墟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吞噬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又一个孩子的生命在瓦砾堆里黯然消失了。我为那些逝去的稚嫩的生命撕心裂肺。也有一个又一个孩子,在灾难面前,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冷静从容优雅顽强的姿态,与废墟抗衡着。惺惺相惜的母亲们悲苦流泪的脸上,因了他们,露出了欣慰的笑。他们是天下母亲的骄傲,也是中华民族的骄傲,他们是开在废墟上的生命花。

  有这样一朵生命花:当老师和营救的官兵发现她时,她还在地震后的废墟中读书,她打着手电筒,仿佛忘记了楼房垮塌时的恐怖,废墟下的黑暗和死寂成了她的象牙之塔。伤痛的身体,也丝毫没有阻止她渴求知识的脚步。她是一个贫穷人家的小女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她常常在微弱的手电光下,边走边读,边读边走。她也许没有见过大都市的繁华,也许没有尝过麦当劳肯德基的味道,可她知道用读书来消除恐惧。在她心目中,读书是和生命同样美好的事。在灾难面前,在死神面前,能这样心静如水读书的女孩,还有什么事不能做好?这个临危不惧,处乱不惊的女孩,如一朵开在废墟上的生命之花,我看到了一个民族的希望。

  有这样一朵生命花:救援队员在一个幼儿园的废墟下发现了一个被困的小女孩。废墟随时有可能因为余震而再次坍塌,孩子的生命危在旦夕。从废墟下,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叔叔,我不怕,你们不要担心。”救援过程中,一块块砖石被移开,队员们才发现孩子双腿被卡,下半身沾满鲜血,孩子紧咬着牙关,忍着剧痛的折磨。“两只老虎跑得快……”工具简单,救援工作十分缓慢,就在大家着急之时,孩子突然唱起了儿歌。“我唱歌就不会觉得痛。”这个在废墟下唱歌的小孩,如一朵鲜活的生命花,让我看到了“坚韧勇敢”这几个字的模样。

  有这样一朵生命花:一个刚刚从废墟中被解救出来的小男孩,被八个武警战士用小木板做的担架抬着送往急救地。突然,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右手给战士们敬礼。他的小手有点僵硬,手掌也沾满了泥土,但他躺在担架上的那个敬礼,像一个凝固的雕像一样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那是我所看到的最最神圣的敬礼。他还不懂得生命的意义,但他懂得了感恩。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他一定崇拜着军人,他的理想是“长大了当解放军”,所以他的敬礼,是感恩,也是发自内心的敬仰。这个在废墟的担架上敬礼的三岁小男孩,如一朵鲜活的生命花,让我看到了“理想和感恩”这几个字的模样。

  有这样一些生命花:在四川广元市的木鱼镇,五位女同学被压在了天花板底下,她们在黑暗的瓦砾堆里,互相鼓励。她们一起呼唤着“许三多!许三多!”这些在废墟下呼唤“许三多”的女孩,如一朵朵鲜活的生命花,让我看到了“坚持、信仰”这几个字的模样。

  他们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在我的眼前浮现,我一次又一次向人们复述他们的故事,这些开在废墟上的生命花让我相信灾难过后是彩虹,这些开在废墟上的生命花让我看到了中国的锦绣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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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日报 钱塘江 00015 开在废墟上的生命花 □程勤华 2008-6-6 浙江日报000152008-06-0600020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