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四川省汶川县发生8级地震。灾情发生的当天下午,八一厂就召开了紧急动员会,长期担任军事纪录片、军教片拍摄任务的军事片部全体同志群情激昂,纷纷请战,很快成立了由导演杨虎,摄影师任鹏、杨栋梁、韩冰组成的应急摄制组,全厂各部门大力协助、积极配合,迅速准备好摄影机和几十盒胶片,并收拾好行囊,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晚九时整,摄制组的同志接到了上级等候出发的命令,连夜奔赴出发集结地点。次日凌晨5时20分搭乘专机赶赴四川地震灾区。
一
摄制组到达四川成都以后立即与抗震救灾指挥部取得联系,获取第一手材料。当时救援工作刚刚展开,面临很多问题,震中汶川道路阻塞,通讯中断,与外界隔绝,几万名群众生死未卜,情况十分危急。
北川县是这次地震灾害人员、财产损失最严重的地区之一,来自全国各地的解放军指战员和武警官兵克服种种困难正在向该地区集结,摄制组当即决定:立即赶往北川。
此时正下着阵雨,一路上不时有从山上滑落下来的乱石,道路也损毁严重,摄制组历经艰难到达了北川县城。同志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县城已是满目疮痍,在废墟下掩埋着无数受困群众,尤其是学校伤亡很大,孩子们在呼救,群众在呼救,伤员在呼救,来自全国各地的救援队,在没有大型机械的情况下,用铁锹、用双手一点点地抠开废墟上的建筑物,许多人双手满是鲜血。多一分努力,就多一分生命的气息,看到解放军和武警官兵奋不顾身救人的情景,摄制组不失时机地投入紧张地拍摄,记录下这一幕幕悲壮感人的画面。
这是八一厂一位导演发给前线摄制组的一条短信:“当灾难来临,是你们挺身而出、义无反顾,冒着生命危险,第一时间赶到灾区,抢拍珍贵画面,我知道那里余震不断,暴雨连绵,我知道那里泥石流、塌方险象环生……前线摄制组的同志们——我亲爱的弟兄们,愿你多多保重,一路平安,盼你胜利凯旋,时刻牵挂你的八一厂的战友,好友。”
这是摄影师任鹏发给厂里的一条短信:“我们在北川,这里太惨了,昨天在雨天里抢拍学校里搜救的场景,我站在已是废墟的北川中学五层教学楼上,脚下到处是学生尸体,面对眼前被石板夹住的一名高三学生,他向我们伸出唯一一只能动的,但早已没有血色,像石蜡一样惨白的手,说着,‘我想站起来,我要活下去,我要上大学。’他对生的渴望让我悲痛万分,因为我知道救援队伍经过多次救助都失败了,已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他救出,太惨了。今早再去,一个鲜活的生命走了。看着这些花季一样绽放的生命一个个离我们而去,多少次我们都想放下手中的摄影机,参与到救援中,但我们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摄影机不停地转动着,记录下这人间悲情时刻。”
任鹏说,16日,摄制组拍了营救一个12岁小女孩的情景,她的脚被压在大型的钢梁下,生命垂危,必须尽早锯断一条腿,才能挽救她的生命。在这个女孩的下面还压着三个学生,如果不能将她成功救出,也将直接影响三名学生的生命。此时八十多小时过去了,时间就是生命,救援组经多次做工作,孩子终于同意,仅仅三分钟孩子的脚就被锯下来……
摄制组在前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全厂人员的心,厂领导密切关注灾情发展,全面了解拍摄进展情况,及时掌握第一手信息。随着灾情的不断恶化,伤亡人员大幅增加,救灾形势愈发严峻,拍摄任务异常繁重,八一厂果断决定增派摄影师郝伟光和录音师张朝彩于14日8时火速驰援一线。两位同志星夜兼程,到达目的地以后立即与摄制组取得联系,在四川绵阳会师。
几天里,摄制组的同志们工作起来没有白天晚上,每时每刻都处于紧张的状态,哪里有情况,哪里有受灾群众,哪里有救援,摄制组的镜头就伸向哪里,拍摄的同时与指挥部保持沟通、及时了解情况、制定第二天的拍摄计划,一连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有时深夜回来几个人挤在帐篷里略休息一下,有时干脆就是在赶路时在车上眯一会。摄影师任鹏出发前就腰痛得厉害,接到了命令,拿了几帖膏药就出发了,现在拍摄紧张而忙碌,全已不顾疼痛,大家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都来不及与家人报个平安。
二
5月16日,八一厂再次召开紧急会议,研究抗震救灾摄制组的拍摄进展情况,会议认为,抗震救灾是全党和全军当前的首要任务,作为全军唯一一个电影纪录片创作单位,必须把这一历史事件真实全面地记录下来,考虑到此次受灾范围广,情况复杂,救援部队多,感人事迹突出,决定增派人员和摄影器材到一线采访拍摄。
17日凌晨,摄影部主任杨建辉、摄影师崔嵬,又携带摄影机、胶片等器材乘机赶赴灾区,增援前线摄制组。两位同志在年初的春节期间参加了抗雪救灾的拍摄,出色地完成了拍摄任务,这次地震灾害发生以后,又是主动请缨到灾区、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拍摄。
摄制组完成了汶川映秀镇的拍摄,又赶赴下一个救灾现场。摄制组已经拍摄了30余盒胶片,共100余分钟的电影画面素材,第一批拍摄素材已派人从前线取回八一厂,正在加紧洗印。
短短一周时间里,摄制组的同志马不停蹄,奔波于都江堰、绵阳、北川、汶川、映秀镇一带,每到一处,就立即投入到紧张的采访拍摄中,摄影师扛着几十斤重的摄影机在废墟中来回奔波,把一个个感人的画面摄入镜头。
拍摄到了胡锦涛主席看望受灾群众亲切地与伤员交谈,拍摄到了温总理在废墟旁要求大家把救人作为当前的首要任务的激情讲话,拍摄到了中央军委郭伯雄副主席亲临汶川映秀镇指导救灾的场面,拍摄到了无数解放军和武警战友全力以赴争分夺秒地实施救援,拍摄到了灾区群众面对灾难的顽强与坚韧。
每一个画面的拍摄,都是全身裹着汗水、雨水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在抢救现场余震不断,旁边的建筑物时刻面临着倒塌的危险。为把镜头拍好,把现场的细节记录下来,抓到最感人最紧张的瞬间,摄影师、录音师总是不顾危险离现场近些再近些。顾不上山体滑坡,道路中行进的摄制组每天急匆匆地赶往现场,顾不上泥石流的危险,每天扛着重达几十斤的摄影器材,一路边走边爬行一个多小时往返现场。为了拍到更近更真实的画面,冒着余震,在随时可能倒塌的危楼断壁中忘我地拍摄。深夜,连续不断的余震甚至多次将他们从睡梦中震醒,但他们仍然保持着高昂的精神和旺盛的斗志。
此次应急摄制任务得到了广电总局领导的高度重视。广电总局副局长赵实亲自部署八一厂赴灾区拍摄纪录片工作,她说:“抗震一线解放军官兵营救场面很感人,关键时候只有部队能冲上去!八一厂这次拍摄机会十分难得,第一时间中央只限定了四家媒体赶赴一线,希望八一厂摄制组确保人身安全,确保拍摄一部宝贵的纪录影片,圆满完成任务!”
在这次抗震救灾的行动中,八一厂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第一时间赶往现场,摄制组以高度的责任感顽强拼搏的战斗作风,再次证明他们不愧为“八一”敢死队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