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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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5版:钱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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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16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花木情结
□章旭梅
  花木情结,自古尚有,大量关于草木的传世诗词与书画,便是最好的佐证。而在《古人的花木观》一文里,更把它上升到华夏民族命名与花有关的高度。我对于花草树木,远非“不可一日无此君”的迷情,更不及电影里秋翁的半点痴意。

  最初关于花草的记忆,是民间的百花生日。外祖母曾用竹筷的一端,糊上三角红纸,把它们一一插于院子的花盆里。院子西南一角,原先有一棵桃花,它的枝头,也被挂上红纸。这些艳丽的纸旗,飘扬在风中,有一种威武的感觉。院子里各不相干的植物,通过一面面纸旗,相互联结。求学时我迷上腊梅的香气,得知同学宅院种植一棵,我便与她约好:年终大考一结束,我就跟她回去,烦她折几枝腊梅给我。三年来每年我都路经一次的陌生而漫长的乡间小道,大概终成为我生命里最长的寻花之旅。回想这一幕,虽不及古人踏雪寻梅的浪漫与纯粹,但同学屋外的腊梅花,依稀间仍然暗香浮动。我蓦然想念她,想起她赠送给我的关于雁荡山的水墨烟云。

  丈夫最早送我的那朵红玫瑰,在干枯以后,我一直不舍丢弃。夹在书籍里的信物,变成了扁平的压花,它的香气,最终消失在记忆中。恋爱季节,爱情需要鲜花的陪衬。我购买鲜花的店铺,大多选择居所附近的小花店,而买的最频繁,无非一两枝含苞的红玫瑰或康乃馨。花姿体态单调的它们,被插入啤酒杯,虽意义非凡,仍需雪白、繁复的满天星去搭配,方能显出温馨可人的韵味。鲜花一朵一朵相继绽放、凋零在我们生活过的环境,就像人们在一起的日子,一页一页于手中翻过。十几元一大束的扶郎、情人草、勿忘我、马蹄莲……它们纷纷从摊主的手里,直接转移给拎着小菜的顾客。遇到周末,也能见到个别女子,在花摊前挑挑拣拣,并不购买成束同品种的鲜花,而是搭配着选购。我知道,她是准备回家造型出别致的插花。可以预想,在午后的悠闲时光,她从橱柜里找出适宜的花瓶,粗略地修剪花枝,无意中翘起兰花指,轻轻地把花朵插在最佳的位置,细细端详。

  家庭插花不以价高花奇取胜,而是应时应景为佳,最好当属自己培植、采摘的花草。生活水乡的日子,我常常在修剪过的绿色雪碧空瓶内,插上母亲种植的蔬菜花蕾。其中蒿菜、豌豆、扁豆均能提供瓶花。它们所营造的怡人氛围,我想,写过《野花插瓶》的张恨水,是知晓的。如果从精心布置完毕的西餐桌上,撤回琳琅满目的摆设,最后只能保留一件,那新鲜的插花大概会是多数人的抉择。家庭餐桌上,草木并不仅仅用于制造情调,也不为增加食欲,它所代表的,主要是福分。想一想,在花木的陪伴中,一家人围绕餐桌共享美食,它将是一个多么温情的画面。

  记得有幅印刷在《收藏》杂志上的画家王个簃《菜场归来》图,其大写意的画面,单凭一个装有果蔬与报纸的竹篮,并不会让我过目不忘,但令人心仪的是,画面下方有三株幼苗与一棵带有泥土,被绳索捆绑着根部,顶端开着红花的小树。我觉得它们便是画家所要表达的心神向往的生活。褐、黑、黄绿、暗红等并不浓艳明丽的色彩,却打开了一个诗意的空间,在画面以外,我们可以凭借各自的阅历想像:开满鲜花的阳台、种植绿树的庭院、甚至是,一片需要绿化的广袤空地……小小花木背后蕴含的田园生活,正是文人墨客内心永不厌倦的话题,也是俗世以外一个人获得闲情逸致的精神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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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日报 钱塘江 00015 花木情结 □章旭梅 2008-5-16 浙江日报000152008-05-1600022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