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守桥卫士,一对同胞兄弟,他们人生的轨迹因雄伟壮观的钱塘江大桥而交汇。
不同的是,哥哥蔡永祥,面对奔驰而来的火车,奋不顾身排除险情,瞬间的壮举感动大江南北,被誉为“一心为公的共产主义战士”;弟弟蔡永红,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业绩,成长为新时期武警官兵讲党性、重品行、作表率的楷模。
与基层官兵
——“红脸”唱和
“2007年底,蔡永红调任宁波支队任政委,大家认为他是英雄的弟弟,离大家太遥远了。”支队组织干事冯汝洁并不隐瞒当初蔡政委来宁波赴任时自己的想法。她后来发现她的想法是错的。上任不久,蔡政委就马不停蹄跑基层,办公室里几乎很难见到他的身影,不久,她因产假回家待产,前后只打过两次照面。
“你是辛苦的妈妈,更是幸福的妈妈,祝您全家幸福安康,更祝小宝宝快乐成长。”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桌上,接到蔡永红发过来的贺年短信时,冯汝洁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后来她知道,支队每位官兵都接到了蔡政委的贺年短信,内容各不相同,“政委心里装着每一个官兵。”
“蔡政委这人没架子。”这是基层官兵的共识。他向全支队公布了自己的手机和电话号码,无论是谁都可向他提意见和建议。有困难找政委,官兵们说出来的酸甜苦辣,都被收进了蔡永红的手机里。一有空,他就会翻出来看看,随时提醒自己。象山中队指导员韦春芒结婚两年多,忙于工作,顾不上生孩子,双方父母都很着急。到了春节休假时,蔡永红派人送去3个月的长假条,让他安心回家。休假结束后不到两个月,好消息就来了,妻子有喜。
“蔡政委总是办公楼里第一个上班、最晚一个下班。”在战士郑俊杰的记忆里,只要政委没出差,深夜总要亲自查哨,风雨无阻。可他并不知道,正是由于长期的超负荷,蔡永红患上了严重的胃病和鼻炎,但为了不在半夜麻烦卫生队,他在抽屉里存了不少止痛药。为这事,军医梅琴娜没少给蔡永红提意见:“你的身体不好,就不能再熬夜了。”
一天深夜2时多,下哨的战士陈永感到饥肠辘辘,于是跑到旁边小吃店点了一碗面条充饥,正好碰上前来查哨的蔡永红。陈永刚想站起来敬礼,就被蔡永红用手制止了。“我也‘饿’了,边吃边聊吧。”“年纪轻饿得快,晚上站哨后不把肚子填饱可睡不着。”陈永不好意思地说。“当年我站哨时,半夜里肚子也经常闹得慌。”蔡永红的话,让一脸窘态的战士渐渐放松下来。接着,政委也严肃地提醒他要遵守纪律。
让陈永想不到的是,这个问题第二天就搬到支队党委会上。让他更想不到的是,政委在会上说得很动情:“战士正是长身体的年龄,晚上执勤放哨很辛苦,我们应该爱护他们。”会议很快作出决定,每年支队拿出专款30万元,作为中队执勤夜餐费,后勤部门还把夜餐列入周食谱进行营养配餐。从那以后,陈永晚上下哨再也不用开小差到小店吃面条了。
今年44岁的蔡永红现在还是宁波支队局域网“兵之声”论坛的“红人”,战士们都愿与他在网上聊天。蔡永红说:“战士民主意识很强,自尊心也强,不轻易打开自己的心扉。”于是,他就取网名“LE”,与战士在网上聊天谈心。
“心里烦”:白天站岗晒太阳,晚上睡觉蒸桑拿,我快顶不住了。
“LE”:宿舍没有电风扇吗?
“心里烦”:两台电扇8个兵,越吹越热。
“LE”:哪个单位?
“心里烦”:一大队一中队。
“心里烦”是哨兵於亦钢的网名,他并不知道和他网上聊天的“LE”就是政委蔡永红。半夜里,於亦钢冲了3次凉水澡仍无法入睡,偷偷地拿着凉席睡到了屋外的走廊上。(下转第二版)
(上接第一版) 一束电灯光让他惊醒了。“屋里太热了,是吗?但私自出屋睡觉违反规定,马上回屋去吧。”一听是政委的声音,於亦钢心想麻烦了,被逮个正着,做检讨肯定少不了。第二天,已经写好了检讨书的於亦钢,一直没有等来中队干部的谈话。但傍晚时分,他却意外地等来了4台崭新的空调。当晚,战士们就住进了空调房,当丝丝凉风吹来时,大家心里暖暖的。
6年正团职务,换了4个单位,无论蔡永红走到哪里,就会“红”到哪里。原因是涉及到基层官兵切身利益的事,他总是“红脸”唱和。过去11年间,他保持了武警总队团职干部官兵支持满意率的最高纪录:90%以上!
与不正之风——“黑脸”冷对
“蔡政委请不动啊!”、“请他吃顿饭太难啊!”不少与他接触的人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确实,在原则问题上蔡永红从不马虎。去年10月,宁波支队营房维修招标,一位建筑老板托转业的战友找到蔡永红,想请蔡政委吃顿饭,结果被他拒绝了。老板不甘心,自己找到办公室,说自己也当过兵,现在公司项目断档,急需以工程留住工人,如果承包给他,他不赚钱,可以把全部利润返回支队作福利。蔡永红说,这事看起来挺完美,但谁能保证这样做,工程不会偷工减料呢。他把这事提交到支队党委会上讨论,大家争论得很激烈,最后形成一致意见:不妥。因为这样做,破坏了规矩,损害了部队形象。
这几年,蔡永红经手的工程款少说也有几百万,从营房的改建到办公硬件的添置,他从不利用手中的职权照顾过一名亲友。支队长陈方群说,这一点特别让官兵们觉得蔡政委“硬气”。
蔡政委的“硬气”远不止在工程上,在干部晋升、士兵转士官和考学等问题上,他严格按规定办事,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基层官兵做好的事,首先支队党委班子先做到。在湖州支队担任政委期间,他针对当时情况,制订出《党委成员守规矩二十条》,自己带头做到“三个管住”:管住权力,下基层住中队,不进小餐厅,不吃请不请吃;管住生活小节,不参与社会上的接风宴请;管住身边人员,与家人约法三章,不得过问公务、不得以部队主官名义办私事、不准收受他人礼物。因为这个习惯,蔡永红也曾得罪了不少人,被人称为“黑脸包公”。
滴酒不沾的蔡永红很少涉足“饭局”,对这事他有自己的看法:“饭局”对领导干部来说有时也是“危局”。他认为与其在应酬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安下心来为部队做点实事。他算过一笔账,一年365天,除去法定节假日,真正工作的时间只有250天。“算少一点,一个领导干部如果每周参加二三个饭局,哪里还有精力花在工作学习上呢?”
对于丈夫的讲原则,妻子武燕艳体会最深。3年前的夏天他们家搬家,一大早她给丈夫挂了电话,要他回来帮忙,要不就在单位找辆车,话音没落就被丈夫一句话堵死了:“单位的车是公务用的,咱们还是另想办法。”那一段时间,部队正在搞集训,她知道丈夫指望不上,于是一咬牙,小件就和女儿一趟趟地乘公交车往新家搬,连续3天她都是拿着锅碗瓢盆奔波在公交车上,连公交司机都不解地问她:“你们干家政的,天天还要带这么多东西,太辛苦了吧。”委屈的她当场掉眼泪。
与学生群众——“笑脸”互动
在许多群众、学生的眼中,蔡永红又是一个幽默风趣、博学多才的老师。作为党的十七大代表和部队政委,他经常受邀到高校和社区开座谈会和作报告,蔡永红也十分乐意走进群众、学生中。
一次在某大学讲课时,一名学生问蔡永红:“你在军营有过囊中羞涩的尴尬吗?”“有!”“那你懊悔吗?”“很懊悔!”蔡永红认真地答道,全场学生一阵掌声。
蔡永红接着笑眯眯地话锋一转:“我懊悔当初读书太少,连起码的道理都不懂,—个人不光是为了吃饭而活着。经过部队多年教育,我懂得如果心灵得不到营养,即使吃饱肚子,又能对社会有何价值呢!”
“我也向大家提个小问题,当你们需要柴火时,希望我送一捆柴火?还是送你们一把锋利的柴刀呢?”一个原本枯燥的大道理,经过蔡永红这么形象的比喻,变得通俗易懂了。
“佩服!”不少大学生听后由衷地说。他们并不知道,蔡永红先后为学校、企事业单位作了300多场报告,有56万群众从中受到了教育,他因此获得了“传播传统之光使者”的美誉。
入伍时的蔡永红文化程度并不高,为什么如此睿智?记者在蔡永红办公室墙上贴着8小时外时间账单上找出了答案:18∶00,与基层官兵看报娱乐;19∶00,看新闻联播;19∶45,主持“兵之声”论坛;20∶30,理论和文化学习……
入伍以来,闲下就看书的蔡永红,光读书笔记和剪报就有整整3大箱,收集整理的500多个人生哲理故事,现在成了部队教育官兵的鲜活教材,撰写学习体会和理论文章40余篇200万字,先后有30多篇理论文章在军内外报刊杂志发表。在他的直接带动下,近5年来,他担任过主官的支队,先后有1700多名战士获得了大中专文凭,涌现出了一大批先进人物。
全军优秀基层干部、优秀共产党员,一等功1次,三等功6次……一张张荣誉证书见证了入伍25年来蔡永红的人生轨迹。省武警总队负责人说,与哥哥蔡永祥舍身救人的壮举相比,蔡永红是平凡中的伟大,他以自己的身体力行,成为共产党员先进性的模范代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模范实践者和武警部队忠于使命的忠诚卫士,是新时期广大武警官兵的楷模。在这个意义上,他与烈士哥哥蔡永祥的精神是一脉相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