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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3版:周末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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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镇西塘“三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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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4月2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随着鸟巢接近完工,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到这个庞然大物跟前。每天,都有数百乃至上千人到这里来和鸟巢合影留念,从不同的角度拍下他们眼中的鸟巢。
鸟巢的成长故事在他们手中定格
■本报记者 竺大文 实习生 陈斯音
  第一次见鸟巢

  何林元是看着鸟巢长起来的。何先生退休前在中国航空技术总公司工作,他说他拍鸟巢主要是有地理优势。单位所在的凯迪拉克大酒店,是目前紧挨鸟巢的唯一一栋高层建筑。而他的家离这里骑自行车也用不到10分钟。打从知道鸟巢具体选址之后,他就决定把鸟巢的整个建设过程拍下来了。

  凯迪拉克酒店的28楼顶层叫云河厅,那里变成了他最主要的拍摄点。第一次看见的鸟巢啊?何先生说,那就是一片荒地。他拍了6年了,现在看鸟巢,就像看一个慢慢长大的孩子一样。

  小朋友章一琛拍鸟巢,是去年夏天跟着爸爸妈妈去北京旅游的时候。看鸟巢本来就是他们旅游的主要目的。不过,他和鸟巢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并不顺利。到达北京的第二天,一琛和爸爸妈妈起了个大早,捧着相机兴冲冲地坐上的士直奔目的地。车子开上四环高架没多久,一琛突然惊呼:“爸爸、爸爸!我看到鸟巢了!”遥遥望去,那一抹高大的轮廓,隐约就是电视里看到的鸟巢。

  父子俩当即想跳下来瞅个清楚,“这里不让出租车靠边儿停啊……”——搔搔头,司机无奈地表示。此言一出,便在二人异口同声的“抗议”声中被一股脑儿地“驳回”。见这两父子对鸟巢如此诚意十足,好心的司机终于妥协了:“那,只给靠十分钟啊。”

  可惜天公不作美。“我们俩趴在护栏上一看,嗬,好大的雾呀!鸟巢整个儿都被笼照在雾里,只大概辨得出个轮廓。”一琛摇了摇头,直到现在,他脸上遗憾的神情还一览无余。

  “我们还不肯走,就让出租车先走,一连等了两个钟头,但这雾都没散开的势头。”一琛和爸爸妈妈绕着鸟巢附近,来回走了一大圈,隔了层雾的鸟巢却依旧虚渺得如同水中花、镜中月。

  “他把嘴一扁,哭丧着脸说:‘特地来趟北京,我们啥都拍不到了。’”回忆儿子当时的窘样,章先生笑嘻嘻地说。一琛则翻出了他们那天拍到的鸟巢照片,一脸不服气地说:“你看,谁叫鸟巢都变成‘天宫’啦!”闻言,在座的人都被逗笑了。

  有趣的是,摄影记者邢广利最早见到的鸟巢,也是在雾中。

  他回忆说,2006年5月他去参加中国科技馆新馆的奠基仪式。新馆坐落在奥林匹克公园地区,那个时候,鸟巢已经有了大概的雏形。当天有雾,他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鸟巢,周围有不少塔吊,在忙着建设。奥林匹克公园完全是一个大工地,卡车颠簸着运送各种建筑材料。现场的气氛显得热火朝天,但是秩序井然。

  隔着那层薄雾,他感觉鸟巢离自己很遥远,也很神秘。没想到的是,邢广利说,转眼间就到了2008年,我已经拍了很多鸟巢的照片;下个月,即将作为官方摄影师,参加奥运火炬境内传递的全程报道;我还有幸入选奥林匹克国家摄影队,参加奥运会的摄影报道。一切都是那么快,那么近……

  都来拍鸟巢

  一琛小朋友后来还是拍到了清晰的鸟巢照片。隔天,“偏不信邪”的父子俩坐上公交车赶去了前一天的拍摄地点。因为已经提前溜过一遍“踩”好了“点”, 两人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

  令他们惊喜的是,清晨还笼罩在北京上空的那层薄雾终于在日光照射下慢慢消散了。雄伟的鸟巢赫然伫立眼前。“虽然鸟巢还在施工中,周身布满了张牙舞爪的钢筋水泥,还筑起了一道两米多高的围栏,但它的气势丝毫没有削弱半分。

  一琛说,当时除了他们,还有许多外地游客纷纷在围着鸟巢猛拍。有各种肤色发色的外国男女,有穿着傣族、维吾尔族等民族服饰的。“在场的还有一些国外的媒体记者,旁边几个外国人扛着摄像机,上面都贴着台标的。”

  邢广利开始拍鸟巢,起因是在报纸上看到一张照片,鸟巢南边挖掘了一个人工湖,湖里的荷花开了,很漂亮。他就背着相机去现场看看。结果,荷花和鸟巢相映成趣,成了2007年夏天他心里抹不去的一道亮丽风景。

  之后,邢广利专门买了顶安全帽,可以更方便地拍摄。随着完工日期的日益临近,他一遍又一遍地责问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开始拍摄鸟巢,如果能够从开工仪式就开始拍,多好;为什么不多去几次,如果能坚持每周去一次到两次,多好;为什么不寻找和尝试更多的角度……

  也许,何林元先生的拍摄多少可以弥补邢广利的遗憾。何先生前后相机都换过4个了,从开始的奥林巴斯胶片机到后来的佳能数码机。

  何先生说,开始的时候,和他一起拍鸟巢的同事也有不少,但往往没像他这么坚持。他还有两个优势,一个是他本来就热爱摄影,玩相机20多年了,拍摄技术比一般的爱好者要高出一筹;另外一个是,他还是集邮爱好者,所以在骨子里,多少有些收藏癖,一旦打算开始做一件事情,他就会坚持到底。他顺便告诉我们,他还有宣布北京举办奥运会那天从莫斯科寄出的邮品呢。

  6年里,从鸟巢选址、开工、搭架、试灯等何先生全拍了,接下来就应该是交工,测试赛、开闭幕式和对外开放等,等相片全了,他会装订成册,留个纪念。而他所在的慧忠北里第二社区居委会正打算替他办个摄影展。

  被鸟巢感动的时刻

  邢广利还清楚地记得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奥组委在鸟巢工地上搭建了舞台,举办官方电影开机仪式。

  邢广利开始以为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仪式,没有拍摄的计划。没想到的是,奥组委用彩色激光灯照亮了整个鸟巢。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连忙动身出发,幸好,赶到鸟巢的时候,仪式还没有结束,鸟巢仍然是彩色的。

  当时正值夏天,鸟巢的工地难得有那么多人,连蚊子也异常兴奋。鸟巢的前面还有一个荷塘,为这些“吸血鬼”提供了宽阔的栖身场所。拍照的时候,他总要屏住呼吸,来减少相机的震动。这个时候精神高度集中,邢广利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蚊子光顾多次了。

  由于天色已晚,接近了大多数报社的截稿时间,所以他在现场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传输照片。很多建设者围过来看他拍的照片。现场的另外一位摄影师还为他拍摄了这样一张工作照。邢广利说,那也是我第一次和鸟巢拍合影。可惜,电脑重新安装操作系统以后,照片遗失了。

  稿件借助新华社的卫星网络传遍了全世界。第二天,邢广利一边挠着鸟巢工地上的蚊子留给他的大包小包,一边欣赏着自己的照片占据各个新闻网站的头条,心里美极了。

  而何林元,可以说是一直沉浸在鸟巢给自己带来的感动中。白天、黑夜、雨天、雪天,他天天在工地附近转悠,越是特别的天气他还越是来劲。常常装上饼干和水,就拍上一整天。他和那些工友都混熟了,还经常免费为工友们拍合影。在建设的开始阶段,他可以比较容易地进出工地。“当然,现在是进不去了,这我们都能理解。”他说。

  有一次,他在一个6米多高的土堆上拍照,一不留神连人带相机、三脚架一起从上面掉了下去,工友们连忙把他从下面拉上来,可他的第一反应是迅速拿起相机,看看摔坏了没有。

  他拍摄的不少地点,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来说,都是相当危险的。比如中航技办公楼天台上的一个40厘米宽、探出楼外的“女儿墙”,成了何林元“航拍”鸟巢的固定机位。80多米高的楼顶,如果说他不是被鸟巢深深打动的话,很难想像他是如何能够坚持六年的。

  而小一琛是这样描述他对鸟巢的观感的。他说:“我看到有个建筑工人站在顶上,就像蚂蚁一样。”一琛手足并用地比划着,“前一天,爸爸带我爬上万里长城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震撼’。”说完,他歪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比我在电影院看《变形金刚》的时候还刺激,因为我知道电影是假的,鸟巢才是真的厉害。”

  拍鸟巢的N个角度

  邢广利、何林元或者小一琛,他们都有自己拍摄鸟巢的角度。

  章一琛拿出一本精美的相簿,里面整整齐齐贴着的,就是他和爸爸妈妈拍摄的近一百张鸟巢照片。这张照得最清晰、那张的鸟巢缺了一角、这张是建筑工人叔叔正在干活……小一琛伸出小手,如数家珍般指着一张张照片,乐呵呵地说起了它们各自的来历。

  在北京的最后一天,他们又去了鸟巢。这一次,他们尝试着越过围栏,直接与鸟巢来个“亲密接触”。“结果建筑工人怎么都不肯放我们过去,我们‘交涉’了半天还是没用。不过,那天我们拍下了那些为鸟巢兢兢业业工作着的人,这也是十分有意义的。”

  同样,何林元先生不仅拍了鸟巢本身,也拍摄了和鸟巢相关的一切,比如附近的胡同里生活的人们,工地上的忙碌景象等等。

  不过,在近万张照片中,他最得意的还是一张叫做《喜筑巢》的照片。自从他发现有喜鹊在附近筑巢之后,就构思着一张把它们拍在一起的照片。但实际操作起来谈何容易。

  白天施工声音太大,喜鹊飞走了。晚上又太黑。他早晨四点就去蹲守在旁边一个土坑里,用遮挡盖住洞口,留个小洞观察喜鹊的动静。经过近一个月的等待,他终于在去年清明前夕拍下了这张照片。照片前景是一只喜鹊站在一棵新栽种的柳树上,搭建自己的鸟巢,一边“眺望”着远方略显模糊的、工人正在修建中的鸟巢体育馆。

  作为一个职业摄影师,邢广利传授经验说,鸟巢的正南和正西是他最喜欢的拍摄角度,从其他角度拍摄的鸟巢往往是不正的。除了考虑角度,还要考虑到光线。比较经典的角度在鸟巢的西南方向,这个角度可以在大多时候获得完美的光线,同时还可以借助荷塘拍摄鸟巢的倒影。

  邢广利说,拍摄鸟巢并不是编辑部安排的任务,也不是奥组委指定拍摄的,完全是出于个人的爱好。所以,进入现场并没有太多的便利条件。他参加过几次奥组委组织的参观活动,出于对开闭幕式的保密要求,进入鸟巢以后是不允许拍摄照片的。

  就他的感受来说,不到鸟巢的建设现场,看任何照片和影像,都不能感受到鸟巢的雄伟。鸟巢的内部,看起来和大多数的体育场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四周是座椅,中间是田径赛场。

  座椅的视觉设计是很讲究的:最下面一排座椅全部是红色,最高一排的座椅全部是白色,中间就是从红色到白色的渐变过程。田径场现在正在紧张地铺设塑胶跑道,跑道采用了最新的技术,从材料、结构设计上,有助于运动员更好地发挥。田径场的中间有一个大坑,他猜测那是为奥运会的开闭幕式演出准备的。工人一直在那里安装大型机械。灯光和音响设施安装在鸟巢的顶部。如果下雨,观众是不会被淋到的,只有中间的田径赛场会有雨落下来。鸟巢马上就要举办测试赛了,感兴趣的市民可以买票去观看比赛,提前感受一下鸟巢。

  鸟巢的外部就不用多讲了,邢广利说,看着那些比自己身躯粗很多倍的钢结构,从图纸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鸟巢,总要感叹梦想与现实的关系。

  圆一个奥运梦

  何先生正在把鸟巢每个阶段的照片装订成册,同时继续拍摄鸟巢的变化。“从选址、开工、搭架、试灯,我都拍了。接下来就应该是交工、测试赛、开闭幕式和对公众开放几个篇章。”

  当然,他一定会找机会去鸟巢看比赛的。而小一琛和大多数观众一样,要通过电视机来看奥运会。不过,比起班上其他的同学,他的心情肯定要更加兴奋。作为班里唯一一个去北京拍过鸟巢的同学,他制作的奥运小报受到了老师的表扬,还在学校的广告板上展览。

  “同学们羡慕极啦,都问我鸟巢造得是不是真的像电视上放的那样。”一琛自豪地说:“我告诉他们,那可比电视上宏伟多啦!”

  而邢广利,正积极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繁忙的拍摄任务。作为新华社的一名摄影记者,他说:“我也将在同一个竞技场上,与国内外的同行赛跑。让我们共同期待圆梦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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