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张金锋从北塞到南方,游走江湖十余年,他已辗转的城市不下100多个。
张金锋回忆说,有一次,他在上海师范大学院墙的外面拉二胡。先后拉了《良宵》、《二泉映月》、《江河水》,还拉了《光明行》。“你在哪里学的?”张金锋抬起头来,只见眼前一位年长妇人和善地问着。“先是学校里学了音乐的基础,后来自己看书,边拉边学。”两人谈起了音乐,谈起了二胡演奏家,说到北京的赵寒阳、汪国潼,成都的蒋才如,南京的张锐、朱昌跃,还有上海的闵惠芬闵老师……
当张金锋说到这里时,这位年长妇人打断了话题,她弯腰拉起蹲在一旁的小女儿,掏出一卷钱,塞到小女手中,并语重心长地叮嘱:“你要让孩子读书,自己坚定地沿着这条路上走下去,艺术的道路上没有贵贱之分,历史上有许多才高八斗的艺人都是从流浪中越过的,你的观众会比我们多……”说着说着,她一转身走了。
每当张金锋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心里总是懊悔着:“她是不是闵惠芬老师?”这件事,张金锋一直没机会找到答案。
转眼间,张金锋的小女儿已十多岁了,一路上,张金锋利用卖唱的间隙教女儿认字。每当白天看到路牌、店名,总要让她记着,晚上再慢慢教。到了女儿会认字时,再教她背读唐诗。有时还能找到小学生用过的课本。张金锋给女儿留下作业,留下够她一天吃的饭,让她呆在临时租住的小屋。女儿不会乱跑,用心做作业。就这样,她学完了小学的课程。
在昆明,张金锋结交了几个朋友,在大伙的帮助下,终于给女儿找到了接收的学校,从此,女儿可以不再跟他流落街头了。他把女儿委托给昆明红十字会医院里的一位朋友监护,自己只身上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