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笨小孩,但要给人惊喜。”
“相信记单词有技巧的人,最终都学不好英语。”刚刚接到美国斯坦福大学提前录取通知书的于长宽从不相信“捷径”,最喜欢热播的电视剧《士兵突击》。
这个辽宁省大连市育明高中的高三学生,很喜欢称自己为“笨小孩”。 采访中,他最喜欢说的话是“我很笨”、“我的智商一点都不高”、“我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不过他培训学校的老师朱佳佳向记者证实,于长宽同学一直“这个样”。
我只会笨办法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于长宽就决定,自己一定要进世界上最好的大学。“我为此制订了异常冷酷的计划,将学习英语作为初高中学习的头等大事。”
2007年1月16日于长宽踏进北京新东方校门。住在培训学校对面的地下室,于长宽第一次独立生活。习惯了大连温和的冬天,突然来到北京寒风刺骨的中关村,于长宽马上病倒了,鼻涕淌得像自来水,嗓子基本说不出话。
而学习SAT(美国高校录取本国高中生学术水平的评判标准考试,相当于美国高考)的困难让他感觉比物质条件差更难以忍受。用老师的话说,这是一场对智商和创造力的严酷考验。 “智商?我自知不行,平时人家做一道题可以领会的东西,我必须做3道,甚至更多,每天熬到深夜才勉强跟上。经验?国内考SAT的人毕竟少,能淘到的辅导书屈指可数。”
想要将人家3年的功夫在一年之内做完,而且要做得出类拔萃,就必须付出艰苦的努力。“在新东方那地狱般的日子里,我白天上TOEFL和SAT课,下课还要回地下室招待所背单词,看英语书,每天300个GRE单词,美国大学历史系教材40万字一个月看完,每天不怎么睡觉”。
“我知道命运给我的机会很有限,容不得我一丝的松懈”。
坐30多小时火车学英语
为了上北京的英语辅导班,于长宽往返于北京和大连,为买车票就吃足了苦头。这个辅导班是每周日上课,北京学生确实很方便。
“他们每周日上课坐地铁即可,我却要每周坐飞机、长途大巴、火车往返于大连北京之间,因为还要准备保送北大的考试,学校的课不能耽误。”
有时,飞机火车大巴连票贩子都没票,他就得坐临时的加车。那是上世纪80年代的老车厢,只有坐票,没有空调,为了给快车让道,走10分钟就得停20分钟,单程17个小时。有几次他甚至48小时内坐了30多个小时的车!有时一夜未眠半夜到北京,只能在麦当劳里趴着睡一会儿,有时凌晨回大连,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第二天还得上学。
每次坐这车,于长宽的父亲都会说,“也好,感受一下人间疾苦”。
我是笨鸟我先飞
在大连的中学里,留学的人还是凤毛麟角。大家印象里就觉得高中毕业出国是花钱买学历。所以大连多数优秀学生给自己设定的求学规划是,先考上北大清华,然后再考托福、GRE去美国读研究生。
虽然只有18岁,但于长宽显得比同龄孩子要理性很多。
他善于给竞争中的自己定位。“我的同学都是牛人,都全面发展,我要是和他们走一样的路,北大或清华毕业再出国,就得被他们活活踩死。”
于长宽并不健谈,除非说到美国名校。“斯坦福大学研究高能物理的直线加速中心,长3英里,占地456公顷,走出了5个诺贝尔奖得主。在100年内,国内是找不到这样条件的顶级大学的。”除此之外,其他名校的前世今生于长宽也能娓娓道来。
原来,他同时研究了19所大学。每一个大学在他脑子里都是一个体系。科研实力、建筑分布、申请关键等等,于长宽都熟记于心。
父母没有给我什么资源
“一步跨入一流名校,大家嫉妒你了吧?”
于长宽呵呵一笑。在他的奋斗过程中,于长宽羡慕嫉妒过很多同学和朋友。于长宽有个高中同学,父母都是大连理工大学的教授。“刚上高中就像全都学了一遍似的,什么都走在我们前面。”他的父母都没上过大学,从来也不能辅导他的功课。
同学们都做奥赛的物理题,于长宽像坠入云里雾里,那么多问题都不知道问谁。可他的同学近水楼台,回家父母轻轻点拨一下,就开了窍。开始了在北京的课程以后,于长宽又无比羡慕北京的同学。“他们守着新东方,下课可以回到温暖的家,消息多得看不过来,还有那么多同学可以相互交流,鼓励,帮助。我呢,一无所有。”他的对手们有的留学海外五六年;有的北京同学有北大、清华保底。
“在香港,最大的感受是自己的一贫如洗,那里的物价是国内的七八倍,一本杂志30多元,一根油条七八元,3本SAT参考书1000多元。”
可一个事实是,在北京疯狂备战准备出国的人群中,每年都有大量的学生在荒废时间。“人就是这样的,当资源多到一定程度就不珍惜了。”
这个士兵突击迷最爱说的话是,每个人都有一个侧面是许三多。
于长宽所做的,就是把每一个单词当做救命稻草,熟记每一所学校,他不抛弃父母的期望,不放弃自己的梦想。终于,他得到了斯坦福的垂青。
(据《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