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老家,有人欢喜有人忧。连日来,在农村欢欢喜喜的过年气氛中,也频频有回乡过年的外出打工者叫苦不迭:聚会多多、饭局不停,身累心烦;红包处处派发,银袋空空;发展不顺,与“衣锦还乡者”相比,更添愁苦……于是,外出打工者的回乡“恐年症”应时而生。
伤身:酒席间辗转,终日醉醺醺
才过年初四,陈斌就急急脚从农村老家“逃”回城里,他说实在受不了那么多的饭局和酒桌。回家前,父亲就打电话提醒:六爷身体不好,见多一面是一面;去年回来没去姑姑家,被姑姑唠叨了一年,今年无论怎样要去看看……于是,从年二十八到家开始,他便在各个亲戚家辗转奔波,每天都深更半夜带着酒意回家。朋友、同学的聚会更是多不胜数。吃饭喝酒、饭后打牌、卡拉OK,玩通宵,而第二天还有更多的酒等着去喝。陈斌对这个不得不过的年,感到很无奈。
伤财:处处派红包,春节变春“劫”
在黎坚的眼里,春节真变成了春“劫”。这个年前,他登了记,女朋友变成老婆,于是今年这个“劫数”比往年更大了。到处派红包,给老人的不敢寒酸,给小孩的也要“拿得出手”。黎坚粗略算了一下,光是封红包的钱就有3000多元,加上买年货、车费等等开销,回家时所带的6000块钱已所剩无几了。这让打工一族的他很是手紧。
伤心:乡人多富贵,斯人独憔悴
除了“经济损失”,还有更折磨人的。“一个从村里出去的成功人士,往往成为村里人衡量他人的标尺。”邹海波告诉笔者,他们村里有个初中毕业就出去做生意的邻居,赚了钱,年底回来时,开轿车,建洋楼,养番狗。于是,他每年回家过年,村里就会有人问他:“你什么时候也开着轿车回来呀?”每听到这句话,邹海波就觉得“很没有面子”,心里的压力很大。很多同学也都混得像模像样了。聚会时,一个同学说,他的服装厂正月底要开了;另一个同学说,他的礼仪策划公司赚到7位数了……这些让邹海波觉得局促:自己却只是打工仔一名!邹海波直言很怕参加过年聚会。
七嘴八舌:都是“面子”在作怪!
关于“恐年症”,武汉大学社会学教授周运清认为,一切都是“面子”在作怪!若非“衣锦还乡”,便觉得“无颜见江东父老”,这是传统的文化心理因袭使然。
网友“猫诗丹顿”则认为,回家过年就是看看父母,别让太多杂念冲淡了这一意义。自卑者恐的不是“年”,而是这种以钱或地位来衡量人的标准。“要是看不到差距,岂不是更不利于正确认识自己?关键是要继续努力”。
原载《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