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吴子牛至今记得七年前的除夕之夜,在“纯真年代”初读《天下粮仓》的场景:就在迎来21世纪第一个春节的年三十晚上,他在这里用了三天三夜时间,细细读完了《天下粮仓》剧本,掩卷之后写下了“惊天地泣鬼神、可歌可泣”十个字的感慨。在拍了18年电影之后,吴子牛终于寻找到了合作拍摄第一部电视剧的作者,那就是浙江作家高锋。
热忱的书吧主人告诉记者,二楼临窗的一个角落,就是高锋与一帮朋友常聚会谈艺术的地方。在吴子牛的印象中,“这种时候,一头齐脖长发,敞着大领子的高锋,很像当年坐在巴黎街头喝咖啡的不羁文人。”就是在不起眼的小小书吧里,他们第一次见了面。在两人见面前的电话里,高锋强调自己的名字:“高山的高,金字旁的那个锋。”此人尚未出场就有点奇特,而在许多外地赶来的文友看来,作家的初始印象便是一个文思驰骋如江河奔腾不受拘束,却又细腻敏捷富有修养的江南才子。当天晚餐,高锋吃饭的时候就绝不像才子了,他夹着那双竹筷,巡视着菜肴,像个狩猎者,虽然他参与席间谈笑,但他会用如同侠客出剑般的速度挟起一块肉或什么菜,闪电般地送入口中,旁若无人地大嚼起来。
一连数天,吴子牛和高锋都是在“纯真年代”度过的。谈艺术、论创作、说故事。有天晚上到12时,大家被高锋一阵低吼声吸引住了,只见他披头散发两眼发光狂躁得像头狮子,神不守舍地踱来走去,催问之下高锋说他在想米河,即《天下粮仓》中说自己是大清的守门神、把官场搅得昏天黑地的主人公米河。在小说剧本中,米河就是一个人常常跟自己在墙上的身影说话,自言自语表达思绪的。在谈戏说戏的那段时间里,高锋就是米河,米河就是高锋。为了寻求对剧中的人物或情节最佳的表达方式,作家的头脑里时常奔走着剧中的大小人物及其喜怒哀乐,时而东张西望,时而节掌叫好。有一次高锋还穿上了戏服,兴冲冲地展示给大家观赏,并四处找人合影,快活之状像个生活在纯真年代的孩子。
自从在“纯真年代”结缘,吴子牛与高锋已经成功合作了三回,《天下粮仓》、《独行侍卫》、《汗血宝马》接连与全国观众见面。“此刻,我想高锋一定又坐在纯真年代那个靠窗的角落,喝着咖啡或茶,与他笔下那些人间悲喜剧中的人物说话,也有可能正与他自己的墙上影子说着话。”远在千里之外的吴子牛在刚写完的创作日记中还恋恋不舍地旧事重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