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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4版:文化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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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2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最美的军人
《香港驻军十年》节选
  美的景观

  “妈咪”,—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拉拉一个清丽秀曼少妇的衣襟,小声问:“那个人是不是真的?”

  那个人,哨兵——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个故事发生在石岗村军营的门口。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她的女儿等大巴。大巴站与军营哨所隔着一条马路。

  14个军营门前的哨位,来来往往的香港市民都会放慢脚步,多看几眼门前的哨兵,抑或好奇,抑或赞美,抑或恐惧,抑或挑剔。

  军容军姿,从组建驻港部队那一天起,就把这句话写在军营放目可见的宣传“阵地”:

  “使命重于泰山,形象重于生命。”

  “使命”,似乎是个见仁见智的软指标,但“形象”的美丑之别是一眼可辨的了。

  于是,在这数千军人集体“亮相”之际,14个军营的哨位,就成了一个个展示“形象”的表演“舞台”。

  洁白的手套,笔挺的夏常服,锃锃闪亮的皮鞋,双目炯炯,下巴微收,身板挺直,豪俊英风咄咄逼人——所有哨位的哨兵,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香港利海国际船务公司总经理王先生和从美国归来的太太、女儿乘车途经石岗北营门口时,放慢了车速。眼前的哨兵让他们不觉怦然心动:好靓好威严的军人!王先生让司机掉过车头,自个下车向哨兵小韦走过来,满眼惊慕。

  “先生,”小韦一个标准的“向右转”,立正敬礼,公事公办,“请问您有什么事?”

  王先生笑得脸上像一朵花,赞叹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以前在电影上看过解放军,赤脚草鞋大老粗,乡巴佬土得不得了!想不到解放军变得这么漂亮了!”

  变了吗?变了!当年解放军进军上海夜卧南京路,给灯红酒绿的旧上海风气一新。《霓虹灯下的哨兵》里,叼个大烟斗,披着大补丁衣服的老炊事班长和“喜新厌旧”的陈喜排长,是那个历史画廊中“红”与“黑”、一美一丑的经典人物。时过境迁。《激情燃烧的岁月》告诉我们,若不能改变那陈旧古老的价值观,就可能被滚滚东去的历史潮流所淘汰。

  小韦报以感激的一笑。王先生看解放军挺和蔼可亲的,“得寸进尺”了,提出想与小韦照一张合影相。小韦礼貌地说:“对不起,先生,我在执行勤务,是不能照相的!”

  “那,”王先生一想也对,退而求其次,恳切地说,“我们以哨位为背景照相可以吗?”

  小韦颔首微笑道:“可以。”他说罢“向左转”,脚后跟碰出脆响,回到他那哨兵的威严状态。

  王先生的太太和女儿拥上来,一家三口以执勤的小韦为“靠山”,一张笑眯眯的“全家福”,成为这个香港家庭最为赏心悦目的温馨彩照。

  驻港部队军官是在全军范围内严格挑选的。他们必须具备以下五个条件,缺一不可:一是政治上过硬,必须是共产党员;二是思想道德纯洁,不能受过任何处分;三是文化素质高,必须是军队院校毕业,大专以上学历;四是身体健康,五官端正,身高1.72米以上……士兵的挑选与军官相同,略微低一点的标准是:政治上要求是团员,文化高中以上。身体、五官、身高比干部卡得还要紧点,是带兵的干部一个个“审阅”过了的,所以,香港市民眼里看到的全是“靓仔”。

  如果说维多利亚港湾的美是“人定胜天”的奇迹,可与之媲美的就是驻港部队哨所哨兵的美了。

  能想像吗?为了养成身板挺直的站姿,驻港部队官兵大多没有了睡枕头的习惯;英军移交的营区全是柔软的弹簧床褥,驻港部队一律改睡硬板床。香港传媒说“解放军比英军有‘腰骨’”。其实,睡硬板床还是为了保持身材的直挺。驻港部队的生活内容乃至军事装备,都与内地部队有了明显的差异。请看:

  熄灯前三分钟,皮鞋过油;早餐前五分钟,擦皮鞋。驻港部队整个营区,就这两个时间一声哨响,进行着这两个“共同课目”。星期天上午,没人敢睡懒觉。这个上午的课目是:熨衣服。上衣熨得平平的,裤缝熨得挺挺的。有的战士心细手巧,成了熨衣服“专家”,时不时到各班“传经送宝”。

  习惯成自然。这些“课目”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与部队点名、擦枪、看《新闻联播》等固定时间的操课内容一同并重,雷打不动。

  于是,鞋刷、鞋油、擦鞋布,成了驻港官兵的生活必需品,放置在专门的位置;熨衣服的电熨斗、熨衣架,则成了各班列入移交的“军事装备”。

  各营门口的哨兵和宪兵,其职责也增加了新的内容:严整军容风纪。

  出营门的车辆没有冲洗干净,卡车的篷布有破损,出不了营门;

  官兵的军容只要有分毫的破绽,会被哨兵和纠察严厉斥责。

  驻港部队总部营门前,一位将军因急务匆匆出营。适值警卫连上等兵小郑执行纠察任务。他发现这位将军的一颗扣子没有扣好,大喝道:“首长,请停下!”

  这位将军一愣,站住了。

  小郑敬个礼,冷言厉色地说:“您的一颗扣没有扣好,请扣好!”

  将军看一下扣子,果然没有扣好。他当即扣好了衣扣,立正给小许一个标准的军礼:“谢谢你,宪兵同志!”    

  美的烦恼

  驻港部队哨位成了香港最热门的“旅游亮点”和“留影景点”,当照相的“陪衬人”也是不太轻松的。

  武汉红金龙艺术团来驻军慰问演出,演出现场由警卫连5名宪兵担任舞台两侧的警戒保障任务。舞台上的节目当然精彩,可这5名宪兵却总是以无限的魅力吸引着观众们的视线。香港传媒的摄像机、照相机的镜头不大理会舞台的表演,却尽拍这5个宪兵的军人风釆。

  30秒不眨眼,一小时不晃,两小时不动,四小时不倒。整场演出3个小时,5名宪兵硬是钢浇铁铸一般地一动不动,汗水湿透了衣襟,也彻底征服了在场的演员和观看演出的全场观众。演出结束后,台上在献花篮、合影,5名宪兵被团团围住,要求合影的人们排起长队,成为这场演出的最高潮。

  “你们才是今晚最大的明星!”一位记者对宪兵们说。

  更深夜静,灯火朦胧。步兵旅战士李凯上岗时,来了两位打扮妖冶、风色窈窕的女子,对小李毫不羞涩地说,她俩是吃青春饭的,被驻港官兵的英俊健美深深地痴迷了,想和驻港官兵交个朋友。“我们是真正来服务的,不发生金钱关系,就没有法律问题。过去这里站岗的是廓尔喀兵,又黑又流又臭,不开双倍的价我们还不干哩!”

  小李红了脸严肃而又婉转地规劝她俩:“谢谢你们!但是,请你们立即离开!驻港军人是不一样的!我们驻港部队不需要这样的服务!两位请便!”

  她俩惊讶地相视一笑,有些羞怯地垂头离去。在她俩的青楼生涯中,可能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铁血男儿。

  舰艇大队7594艇战士小许遇到了比小李更邪乎的麻烦。

  小许与小李不同。小许天生长得帅,在一身海军军装包装下特别上镜。他那握枪“值更”的照片,上过香港许多报纸,是香港少男少女们眼里最靓的“兵帅哥”。

  这是一个艳阳当空的“开放日”中午。值“武装更”的小许顶着烈日,军姿秀拔,任汗水浸润厚厚的白色礼服,脸上的汗流从下巴涔涔滴下。这时,一位苗条娟好、画中人般的美少女朝小许走过来,径直走到小许的面前,老朋友似地举起手绢,要为小许擦脸上的汗。

  “谢谢你!”小许正色道,“不可以!”

  少女放下手臂,看着小许羞怯地笑。她说,她从报纸上看到小许的照片后,就在海军“兵哥”里悄悄地寻找。她早就弄清了小许的驻地,就瞅着有一个与小许单独“相约”的机会。这不,功夫不负有心人。小许“值更”的当儿,少女来了。

  她说,她的心事她老爹老妈都知道了,支持她和小许好。她说着从精制的小包里拿出一叠港币,“这是一万,你必须收下!”

  “不可以!”小许紧张得身子颤抖,汗更多了。

  少女也冷静下来,问:“真的不可以吗?哪怕是仅仅做一个普通的朋友?”

  小许斩钉截铁地回答:“绝对不可以!”

  少女低下头来,咬着牙揩了一把泪水,走了,头也不回。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许在心里说,你真的很美很美,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但是……但是,绝对不可以的……为了你的爱,我会做得更好!

  小许收回目光挺起军人的胸脯,神情顿时刚猛起来。

  有一家香港传媒做了一个民意调查,对象是年轻女子,题目是:你愿意你的老公是驻港部队官兵吗?收回来的答卷让老记们大吃一惊:100%的“愿意”!

  美的碰撞

  不同的社群不同的年龄段不同的人生经历……审美的标准会大大不同。

  前面写到的那位多情少女,可能多是年轻人“以貌取人”的“皮相者”吧,在资阅丰厚的范太眼里,驻港部队的美是另一种描述。    

  范太曾经做过英军的生活保障,现在做驻港部队的社会化保障。有一次,她看到一个两杠三星的解放军军官和一群一杠或根本没有杠杠的绿牌牌军人,帮她的单位装卸物资。那两杠三星的军官可是下力,累得一头大汗。范太很感动,过后问一个绿牌牌小伙子,那两杠三星的是个什么官?这个绿牌牌告诉她,他是上校首长哩。范太不懂什么是上校,问他带领多少兵。绿牌牌说,他的官比团长大,一个团长都带1000多兵哩!范太大惊,啊?解放军可是不得了!英军的等级森严她是耳濡目染的。英军的住房,保姆、下人,分得清清楚楚,连厕所都是有严格等级的,哪是高官大官用的,哪是小官用的,哪是兵们用的,一点都不含糊。范太还发现,解放军不管多高多大的官,都自己洗衣服,和下级军官、小兵们像一家人。英军呢,皮鞋都是佣人擦。

  解放军好!我拥护解放军!范太逢人就说解放军的好话,用亲眼所见的事实说话。

  香港市民用赞美的目光欣赏驻港官兵,驻港官兵用欣赏的目光赞美香港。

  据说半个世纪前,我军打过长江进驻南京“总统府”时,有战士割下红地毯当褥子打进背包,被刘帅骂得狗血淋头;不知抽水马桶为何物,有人当洗脸盆沾毛巾洗脸,骂那固定在地上没底的家伙实在是资产阶级败家子作风。英军留下的军营,也让我们不少来自农村的官兵们大开了眼界。

  “坐厕”不敢坐,半个多月才适应呐:英军留下来的电烤炉、电冰箱、燃气灶,大概很有些年头了,因为社会化保障人员的爱护,基本完好,香港军营的卫生由物业人员管理,在内地天天早起拿惯扫把的基层官兵,觉得这早晨的时间总有点空空落落的不实在;天气太热,石岗军营通信机务站的男兵宿舍里爬进一条碗口粗两三米长的大蟒蛇,蜷睡在空调下,似乎它才是这里的主人。航空兵团的营门口岗亭里,这晚摸进一只穿山甲,哨兵陈教新想把它吓出去,它却蜷成个篮球大的圆家伙不动了,直到香港渔农署把它接走。昂船洲驻港部队招待所的门前,时不时出现一只背着小猴子的母猴,像行乞的老江湖,不给它香蕉苹果它是不走的。更有一只胆大包天的野猴子来到舰艇大队的船上,和水兵们交上了朋友,直到舰船执行任务远航,它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果然是一个文明社会,法制社会!合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格言吧,驻港官兵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从点点滴滴做起,把自己打造得更加美丽。

  在内地,我们常把军营称之为“火热的军营”。但初到驻港部队营区,你会感到这里多了几分幽静。驻军进行实弹射击训练,都按照法律程序提前在香港特区政府的《宪报》上刊登公告。直升机升空,舰艇出海,坚持按法定程序提前向特区政府有关部门通报。

  香港夜生活丰富多彩,香港市民大多习惯于晚睡晚起,上午9点多才上班,而部队是清晨6点起床操练。此时若统一鸣号,必然惊醒梦里人。官兵们尊重香港同胞晚睡晚起的生活习惯,所有14个营区,位于闹市区的军营不再鸣号,远离市区的营区也改成了吹哨。机关干部则每人配发一个石英小闹钟,放在床头定时作息——驻港部队是我军惟一不再“军号嘹亮”的部队。

  其实哩,“军号”依然“嘹亮”,那是人性化的“军号”,在爱心深处更加“嘹亮”。

  海军舰艇大队的训练一次次避开“海岸公园”;进港之初,有市民反映,空军部队在进行直升机训练时,噪声大。驻军领导得悉后,立即做出决定,根据香港市民晚睡晚起的习惯,把原来直升机训练时间从8点改为10点,晚上提前在22点结束,而且把飞行高度再提升150米。飞行训练的次数也尽量减少,并且到远离市区的空域搞训练,以防扰民。

  赤柱军营环境复杂。军营门口有一个巴士站,巴士要在营区里调头。而且,军营南端海边有香港电讯公司的卫星地面通信站和香港海事处的一个导航站,在这里工作的香港人士每天上下班均须通过营区。

  有香港市民专门来坐一趟巴士,就为“享受”一下“检阅”赤柱军营哨兵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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