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猴”,多年来村民想了很多招,却没有特别奏效的。例如,放置稻草人是最传统的方法,可是,“没有颜色的,它们不怕,穿红戴绿的,时间久了它们也不怕,只得不断挪地。”
放鞭炮、敲锣打鼓,都只有一两天的效果。村民还在庄稼地里周边的水沟里装上“水搭”:将竹桶一头开孔,装入半罐水,放到水沟里。竹桶里的水倒出来后,空罐子敲打在沟渠的石头上,发出“哒哒”声,大约3分钟可以响一次。
到了晚上,村民往往找一些空地,烧起柴火,因为猴子比较怕火。“猴灾”严重时,村里还在聚居点搭一个小棚,派上专人,在黄檀木块上用木槌不时敲打,用以驱赶猴子。
可稍不留神,猴子还是会找上门来。让大家印象最深的是打头阵的哨兵猴。这个类似“侦察兵”的家伙,倒挂在树枝上观察人,如果村民睡觉了或是进屋吃饭了,它就放出信号,群猴一拥而上;如果发现有人活动,它就会组织和指挥小猴子们撤退。
对于县乡政府“撤村让猴”的建议,周山的村民起先可有些不甘心,“就这样败给猴子了?”
可仔细一想,除却“猴患”,生活也大有不便——要想添置些日用品,得清晨4点起床,走上6小时的山路到刘伯温的故乡——山下的南田镇。买完东西匆忙往回赶,也得天黑才能到家。近年来班车开通后,单趟的时间还是需要4小时。
“年轻人早些年就陆续到县城、温州,甚至宁波等地打工或是做生意去了,剩下的多是老人和小孩。”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说,周山附近的这片花果山,的确更适合让猴子等动物做主人。
黄寮乡党委书记陈增清介绍说,下山搬迁秉承的是“自愿原则”,政府在南田给予村民宅基地补偿,鼓励有条件的村民先下山。补充规定则是,下山村民仍然拥有山林的使用权,每亩原始次森林政府每年给予农户7元钱的补偿。
此外,2002年底建立起来的周山自然保护区——包括短尾猴自然保护区和原始次森林保护区,也给了人们不少新的期待。“如果能像峨眉山那样以猴山闻名,周山也许能成为文成最佳的生态旅游观光点”。
从去年春天开始,留守山林的许法金夫妇和刘日德,开始为“留住猴子”做出种种尝试。利用乡政府给予的补贴,他们买了150斤玉米种子,种植在周山村附近的山地里。
遗憾的是,不等玉米成熟,就有淘气的猴子把玉米棒和秆子都破坏掉。而生性羞涩、怕见生人的短尾猴,也并没有如人们预期的那样,定期出现在村里,仍然是“来无影,去无踪”。
生性乐观的山民并没有气馁。他们还尝试着种植苜蓿等植物,看看是否能引来猴子的“长期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