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晚,东方卫视著名主持人曹可凡告诉记者,他与侯耀文相交近二十年,感情笃深。去年年初,他们还相约在北京进行过一次长谈。7月1日晚间,《可凡倾听》将播出特别节目以表哀思与缅怀。
偷偷在外学相声
曹:按照传统,子承父业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侯先生一直不赞成你们入相声这行,为什么呢?
侯:我父亲几次说过,第一相声太难了。到了后期,他居然说,越干相声就越觉得没底儿。你想他干了一辈子相声了,而且已经是这个行业里的领军人物了。我后来偷着到外头演出去,因为我受奶奶的影响比较大。她老人家跟我说,人这一辈子什么东西都可以被别人拿走,惟独就是本事拿不走,要长本事。你爸爸就是有本事的人,你要好好学。
曹:听说您父亲侯先生为了演出,甚至可以什么都不顾。
侯:那是1960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我妹妹去世那天,他可能从政协礼堂开完一个会,四点多钟到儿童医院,说你好好养病,我今天要出差了,回来带好吃的。我妹妹那年才8岁,那会儿肾炎已经是每天只能跪在床上了,不能躺着睡觉了,满脸都是浮肿的。回来拿起饭碗来刚要吃,楼上来人说医院来电话了。我爸接完电话回来,跟我妈说了一句:孩子没了。然后穿上大衣,提着箱子就去出差了。
要当不败的斗士
曹:和马季先生一样,您是比较早涉足于相声创作的,灵感从何而来?
侯:得有一段时间的思考。我写《小眼看世界》的时候,很想写我们这20年改革开放的成绩。这段相声是用了小人心态,他们看周围人好起来就嫉妒,就想破坏人家。小人都聪明,而且小人都不辞辛苦。我是用的讽刺的手段,写得很得意。
曹:你和石富宽为何能搭档这么久?
侯:怎么说呢?大目标很统一,我们俩平常聊天的时候,我就告诉他,兄弟,别给老头丢人。咱俩要干就要干到最好。别人好我可以跟别人学,但是我一定得赢过你。
曹:最近您的弟子郭德纲特别红火,作为师傅怎么看待“郭德纲现象”?
侯:我们之间也有认识上的差距和不同。但是,应该承认他对相声的恢复、发展,甚至说奔向辉煌是功不可没的。他也有自己的弱项,比方说,以他现在的这种繁忙,读书的时间少了,坐下来冷静考虑问题的时候少了。
他先天条件好,嗓子好,但是作为这个年龄的修养就不够。等过一段时间,他可能还会改变。一个艺术家要想一辈子成为站在舞台上的不败的斗士,他会经常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