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中国现代百科全书奠基人姜椿芳传》(中国文联出版社2007年版,以下简称《姜椿芳传》),在大百科工作十年的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姜椿芳传》一书既写出了姜椿芳个人的光辉一生,也记录了编纂《中国大百科全书》的艰难岁月。
大百科皇皇两亿字,也只是记载了几千门学科的知识;而《姜椿芳传》这本书则是教人怎样做学问,怎样做学者。姜老堪称学者的楷模。大百科有近千名编辑、两万名作者。姜老同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有过接触。各个学科的领军人物,姜老几乎都登门访问过。
不过,我在怀着激动的心情读完了《姜椿芳传》以后,又觉得还可以把姜老写得更丰满一些。这里姑且补充两点:第一点,姜椿芳是邓小平市场经济思想的第一传播人。大家都熟悉1992年初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阐明了市场经济以后,还有人极力回避。殊不知早在1985年9月10日上午,邓小平在会见美国不列颠百科全书主席弗兰克·吉布尼时,就讲了市场经济。姜老在场,他听后一面把邓小平的谈话内容上报,一面在大百科里传达。我清楚地记得他在正式传达前,先在火车上向陈虞孙、汤季宏透露时的情景。他说了市场经济以后,一边点眼药水,一边说:“这是一个重要信号。”陈虞孙还风趣地说:“我们要睁大眼睛,放大字号。”第二点要补充的是:姜椿芳是在大百科里告别“伟大”的第一人。在编纂大百科之初,首先碰到一个问题:能在大百科全书里列上条目的人,可以说个个都是“伟大的”,伟大的政治家,伟大的军事家,伟大的科学家,伟大的文学家,伟大的外交家。那么多“伟大的”要占多少文字啊!大百科是工具书,要惜字如金才行。再说,“伟大”、“不伟大”如何衡量也是个难题。怎么办?姜老在跟阎明复等几位大百科领导人商量后,决定打报告,提出在大百科全书释文中一律不用“伟大”、“英明”等形容词。现在的年轻人可能觉得不用“伟大的”,没什么了不起,可是,如果放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来看,那就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了。可以想象姜椿芳当时那样做该是具有何等大无畏的气魄啊!
因此,我建议《中国现代百科全书奠基人姜椿芳传》再版时能补充一些材料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