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早在二十年前,蒋频的书作便“崭露峥嵘”, 两次荣获全国高等院校书法比赛一等奖,引起了圈内外的关注。后来他投身文化产业,且取得了骄人业绩,他的名字便更多地以“蒋董”的身份出现在媒体上。过去人们大多只知其擅书,岂不知他还是一位丹青妙手。最近有幸拜赏他创作的几幅花鸟画作品,让我吃惊之余,对他的悟性与灵气不得不再进行一番审视。
应该说,眼下的蒋频已是身兼数职、名声在外。虽说在事业与生活的双重打拼中,他有过迷茫,有过失落,但对书画艺术的热爱与追求却一刻没有松懈过。二十余年来,无论是从一个“初入山门”的书法爱好者,还是到大学校园里的活跃分子与佼佼才俊;无论是从一个令人羡慕的公务员,还是到艺术品拍卖界的一匹“黑马”,所到之处,作为“焦点人物”的蒋频都刮起不少“旋风”。多年来,不管是喜是忧,是得还是失,他都沿着前辈先贤们的足迹,亦步亦趋,心摩身追,边创业边创作,临池不辍,佳作叠出,取得了许多令人瞩目的成绩。
正因为有了许多“不同寻常”的生活历练,在“世事洞明”与“人情练达”中,蒋频的神态愈发从容,心态也愈发淡定,渐入“绚烂之极归于平和”之境。古人云:“书为心画”、“画为心声”。这一点,从蒋频的书画作品中不难窥见一二。综观蒋频的书画作品,给人感觉最深的是“大气”与“书卷气”。的确,其书法作品,无论是寥寥数行的尺幅小品,还是洋洋数千言的长卷,总让人有健笔凌云,汪洋恣肆的感叹,虽然有时甚至意笔草草,但却翰逸神飞,大有风生水起,山立雷奔之势。蒋频习书,取法晋唐,心仪宋元,广涉明清,既“尚法”又“尚意”,当然更“尚韵”,在多年的求索与实践中,不难看出其受魏晋北碑的浸淫以及广泛吸收黄山谷、米元章、王孟津、徐青藤、傅青主等书法对其的影响。他擅作大字壁书,尤其是在“少字数”的书法创作中,汲取或暗合了现代书法的结体与形式构成,大开大合,奇趣顿生,别开生面,令人耳目一新!为力避“俗书”,独辟新境,他在字型结体上努力尝试一种“陌生化”效果,宁拙毋巧,宁苍毋媚,但其点划与笔墨却取法高古,形式与意趣更与现代审美并行不悖、相互映衬。
看蒋频的书画创作,似乎是在观赏一场现代艺术的“现场表演”,应该说是一种不大不小的“精神享受”。看他写字画画时那种随意轻松、淡定从容的状态,我曾戏言,他是在“画字”“写画”。的确,以充分自信的神态以书入画,以画入书,是他呈现给我们的一个很明显的艺术特点,也是他为之追求的至高境界。如众所知,“书画同源”、“书画一家”道理人人皆知,内涵不言自明。但真正落在艺术实践上,许多书法家与国画家却与潘天寿先生当年课徒时“不求诗书画印四强,但求诗书画三能”的要求相距愈来愈远了。眼下书法家能画上几笔的大有人在,然国画家能够题款(尤其是长款)者却是凤毛麟角。单从年龄而言,蒋频在书画界尚属“少壮派”甚或“小字辈”,但他却深谙诗书画印同修之道。我读过蒋频早年写的诗,清新悦耳,气势不凡,且对仗工整、韵律十足。作为西泠印社中人,近年来,他虽然因忙于事务很少治印,但因受韩天衡先生影响,偶尔涉刀,也是格古韵新,极富金石之趣。他的花鸟画作品,以小品居多,应该像许多文人士大夫一样,走的是一条“文人画”的路子。他的画作,恍如一家却又不同,总给人一种“似是而非、乍生又熟”的感觉。但我以为这恰恰是他的高明之处。观其画作,不难发现花鸟画大师青藤、白阳、李蝉、八大的影子,但更多地则是汲取了近现代浙派、海派名家吴昌硕、潘天寿、陆抑非、朱屺瞻、唐云等名家的写意笔墨。其画作大多为兴之所至,率性而为。逸兴草草的用笔,笔松墨活的构图设色,再配上错落有致的题款,书中有画,画中有书,书画互融,逸趣横生,充溢着“书卷气”与“文人气息”,因而,他虽说平时多以“书家”的面目出现,但其画作一旦“亮相”,便博取了同行的喜爱与喝彩,并获得了浙派名家曾宓、钱大礼、孔仲起和海上名家程十发、韩天衡、林曦明等前辈的一致嘉评。
蒋频习画虽说不是“科班出身”,却是一出手便不俗,绝无“野狐禅”之习。近期观其画作突飞猛进,骨格清奇,庶几可与其书作相媲美了。
近些年来,蒋频亦书亦画、半文半商,之所以取得如此骄人业绩,除了他的天资聪颖和良好的悟性,更重要的还在两个方面,一是得益于他青年时期求学与习书的艰辛磨砺,二是得益于他的广拜良师、广交益友。的确,经常与名家切磋,向智者求教,与高手过招,对自己自然是一个最好的促进与提升。当然他的生活阅历、广闻博见与忙中偷闲时的自觉修为,更成就了他艺术的灵性和创造性。是的,从“渐修”到“顿悟”,看似寻常,但其中的酸甜苦辣却是非常人能够比拟的!
看来如今的蒋频已不能仅仅定位为一个书家,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渐入佳境”的书画名家了。自然,他还是一个收藏家、鉴赏家、实业家和社会活动家。正因为有了这多重身份,他的人生才会如此的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