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2月11日清晨,我推开酒店房间的挡窗板,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楼下的街道异常整洁,不时有车辆驶过。城市上空是很干净的蓝天白云,让人犹疑是在梦中。
就在前一天,我在凌晨最后的夜色中匆匆赶往杭州萧山国际机场,和团友们会合后一起飞赴香港。然后换乘航班飞往台北,抵达台北桃园国际机场已是下午3点。两岸相隔盈盈一水间,我们却在路上耗费了大半天。
从杭州阴冷的冬天进入温暖的台北,灿烂的阳光使人心情特别舒畅。不过,我们很快就领教了当地天气的多变。
十几年前,孟庭苇的一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唱遍大江南北,那些我至今依然记得的歌词仿佛也在台北的雨季中浸泡过一般,使人在细细咀嚼之下心情都变得温漉漉的。台北冬季的雨就像江南的梅雨一般,丝丝缕缕,断断续续,微微的清凉但不寒冷,让人有点不耐烦,却不禁又有些喜爱,忍不住要伸出掌心去迎接它,情愿让它淋在头发上、身上。
我们去台北一个名叫九份的山村参观,车子刚进山时还是阳光灿烂,渐渐天色就暗了,等到了山顶时便下起雨来,时有时无,像个孩子般在我们身边玩闹,让人想要气恼,却怎么也恼不起来。
台湾多雨,山区更是潮湿多雾。九份村很多民居外面都长着绿色、黛青色的苔藓,早些年村民纷纷搬迁下山,因此有大量民房闲置。上世纪八十年代,导演侯孝贤在九份村取景拍摄了电影《悲情城市》,这部斩获众多国际重要奖项、影响深远的影片打破了九份村的沉寂。台北很多年轻人前来购买闲置的民房,作为度假之用,游客也纷至沓来。我走过一道石梯时,碰到几个年轻人。“这里就是电影里的一个场景地耶!”他们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
到台湾肯定要去看岛上惟一的自然湖泊——日月潭。日月潭位于南投县,这儿已经是台湾中部了。我们驱车南行,渐渐有进入春天的感觉,沿路繁花盛开,艳丽的九重葛、粉红的洋红枫铃木不时跳入眼帘。
日月潭与杭州的西湖是姐妹湖,相比之下,西湖蘸了太多的盛世红尘,一湖明波晃荡出的是千百年的历史与隐隐的悲凉。日月潭是带野性的,洗尽铅华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女,让人心生欢喜。
湖中央有一处原住民的圣地,供奉着邵族的图腾。其实,人们所知道的高山族是台湾10余支原住民的统称,包括了邵族、曹族、阿美族、泰雅族等。但随着时代变迁,有一些原住民如太鲁阁族基本上已经完全汉化了,而邵族也仅剩几百人,因此现在还受到特别的保护。
日月潭的温暖如春和美景如画,让人只想在湖边码头懒洋洋地躺一整天,但随后攀登阿里山却让我们感受到了台湾的冬天。从南投县往南,便到了嘉义县,车子赶到山下时已经黄昏,入山后便下雨起雾了。两个小时的盘山公路让团员们苦不堪言,不少人开始晕车呕吐。到达阿里山后,饭店老板煮了一大锅姜汤让我们祛寒。
尽管一路劳累,第二天一早,大部分团员还是冒着寒冷起来看日出。阿里山上有小火车,每天清晨只开一趟,所有游客都乘小火车前往最高点祝山等待太阳从东方升起。但由于阴雨,山上大雾弥漫,我们终于还是没有看到日出。冷雨淅沥,山顶一株不知名的树瑟瑟地站着,红叶飘了一地。
乘小火车返回宾馆,我趁吃早饭的间隙去邮局寄了一些贺年卡。这是全台湾最高的一家邮局,海拔2174米,红色的仿古建筑雕梁画栋,非常漂亮。邮局只有3名职员,接待我的是一位花白头发姓张的老职员。他告诉我:“现在大陆游客多,很多人都会来寄明信片。”
离开阿里山,雨一直若有若无地跟随着我们。到达花莲县,阴雨天气终于告一段落。猫眼石和玫瑰石是花莲的特产,我们去的太鲁阁峡谷就是一个重要的宝矿,不过现在一草一木都受到法律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