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现沈阳)是清代肇基之地,因此《四库全书》中缮写好的第二部被指定放在这里。
1782年,盛京皇宫的文溯阁竣工,它与其他6座《四库全书》藏书楼一样,仿宁波“天一阁”之制而建。独一无二的黑琉璃瓦绿剪边硬山顶建筑,蕴含着防火的原始企盼。独具匠心的外两层内三层构局,大气而实用。据档案记载,从1782年冬天起,历经5次,才将《四库全书》全部运抵并安放在文溯阁内。同时运来的还有另一部巨著《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沈阳故宫博物院院长武斌教授说,文溯阁《四库全书》共6144函,36318册,均为清内府写本,盛于特制的楠木书匣内。书册为软面包背装。其封面,经部用绿绢、史部用红绢、子部用青绢、集部用灰绢。《总目》《考证》用黄绢。纸张选用的是洁白坚韧的开化榜纸,工楷墨书,字体娟秀,每册的首尾二页钤有“文溯阁宝”和“乾隆御览之宝”玺印。文溯阁藏书所用的115个书架是楠木所制,馨香浓郁,持久不散。
1914年,袁世凯以“防备兵变”为由,要求“奉天的典籍”“必须转移。”奉天督军段芝贵于是将文溯阁本《四库全书》运往北京。但书运抵北京后并未受到妥善保管,由于卷帙浩繁,找不到合适场所,只好弃置故宫保和殿。这样一放就是10年。直到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奉系张作霖获胜,情况才有转机。
1925年6月,奉天省教育会会长冯广民到北京参加“清室善后会议”,看见文溯阁藏本《四库全书》被冷落一隅,便求助于张学良等人,希望将书重新运回沈阳。随后,在张学良的支持下,这部《四库全书》于1927年初重新入藏文溯阁,从而结束了13年书阁分离的历史。
1948年初,辽沈战役打响,国民党政府又欲将文溯阁《四库全书》运往北京,激起了一批正直学者和有识之士的强烈反对。7月中旬,“东北行辕政务委员会”决定此事“缓办”。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为确保文物安全,沈阳故宫文溯阁的《四库全书》等重要文物曾被疏散到黑龙江省保管。1954年1月,这部巨著回到沈阳。
文溯阁《四库全书》第三次外运离开沈阳是在“文化大革命”前夕。有关这一段历史的情况长期不为外人所知,坊间版本甚多。据知情人士披露:早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沈阳故宫文溯阁《四库全书》的管理体制就发生了变化。1932年9月1日,伪奉天省长臧式毅“训令”:为整理重要图书,便于保管起见,将文溯阁《四库全书》《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划归国立奉天图书馆。1935年日军派人清点文溯阁《四库全书》后,以文溯阁多年失修为由,在文溯阁前西南处修建了一座钢筋水泥结构的二层书库,内置钢制组合书架。1937年,文溯阁《四库全书》与《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全部移到这里。此后,文溯阁《四库全书》就一直“书阁分离”,所有权与管理权也由省图书馆沿袭控制。
1964年1月,沈阳故宫博物院提出“请将《四库全书》归还故宫”的申请报告,但报告没有下文。
1965年,基于当时的形势,辽宁省图书馆以战备为由,请示省文化厅将《四库全书》调离辽宁。省文化厅又请示中共辽宁省委,省委批示同意后,由文化厅呈文给文化部,文化部办公厅于1966年3月7日,以(1966)文厅图字24号文件的形式,给辽宁省文化厅下文,做出“基于备战需要,将辽宁省图书馆收藏的文溯阁《四库全书》一部拨交甘肃省图书馆收藏”的决定。同年9月13日-27日,两省文化厅在沈阳办理了清点交接手续。除《四库全书》外,《钦定古今图书集成》(铜活字本)以及相关档案资料也一并移交。文溯阁《四库全书》就这样远赴甘肃省永登县,存放于距兰州市区70公里处的一个山洞里。